青广陵嘴角微动,终是忍不住了,吐了两口血出来。“方才不是说有人砍若月,怎么受伤的是你?”问完这句,司贤就已经有了答案,他吃惊地看着青广陵,“你用五叶莲花印,将若月身上的所有伤痛都引到了自己身上?所以她受的刀伤,是伤在你身上,她肺腑郁结内出血,你也内出血?”青广陵没有回答,只冷淡说着:“烦请司贤神君帮我快些治疗,我还要出去一趟。”“伤成这样,还要去哪?”司贤寻来药箱,一边帮青广陵敷药,一边问。“去瀛洲,取仙草。”“你想救许宣?”司贤有些吃惊。“不想。”一点儿也不想。青广陵道:“我只是不想若月伤心。”司贤明白,以白若月的道行,就算她去了瀛洲,也是取不到仙草的。瀛洲困凶兽,从前九天玄女驻守瀛洲,就是要压着那些凶兽。虽说在那一战中,玄女殒命,上古凶兽死得七七八八。瀛洲之上,还有九天玄女的座下的两个守护神——九翎凤凰、驮碑赑屃(bi xi)。别看不过是一只凤凰,一只王八,都是上古神兽,小白万万不是他们的对手,不可能取来仙草。司贤没想到青广陵竟然能这般慷慨,许宣之于他不是情敌么?这须待小白有多深的情感,才能如此自伤救人呢?司贤想确认一下,便问:“广陵君,你如此待小白,是因为小白是你师侄,为了应太白金星的嘱托么?”“不是。”青广陵忍着身上的痛,无比肯定道:“我与若月有情,她是我认定的人。”司贤惊讶地张开嘴,不敢相信。“你……你莫不是假的广陵君吧?”广陵君上回不是说了,自己对九天玄女无意的?他连玄女都不爱,却会喜欢小白?这并不是司贤对自己师妹的妄自菲薄,而是小白与青广陵如何瞧着都不该是一对啊……“你只管给我看病,快些。争取在若月醒来之前,我将仙草带回来。”青广陵说着:“你应该也不想看到若月再同这凡人有任何瓜葛。”司贤加快了手上的动作。若是小伤,以青广陵的灵力,伤口可以自愈。没想到这个天藏法师,多少还是晓得些修道之术法的,他的宝剑开过光,那就可以上杀神,下斩妖了,加上那一剑对着白蛇砍去时,是想将蛇一分为二的,力气自是很大。这伤反噬到青广陵身上,亦是很严重的伤。司贤看着惨不忍睹的伤口,叹息道:“此去瀛洲,你可要小心,这处伤疤可千万别别被瀛洲的王八咬了去,那东西最爱吃生肉。王八叼去了你的龙肉,那我可是回天乏术的。”“你盼着点我好吧。区区赑屃,我还不放在眼里。”“瀛洲还有九翎凤凰,还有不知多少凶兽,万不可掉以轻心。”青广陵咬牙忍着疼,嘴上说得云淡风轻:“我只去取仙草,没准看在度朔山与瀛洲为邻的面子上,九翎凤凰和赑屃会将仙草送给我呢?”“不可能!九天玄女在上古时期,可是闻名六界的女战神。她坐下的兽,绝不会做人情的。不从你身上讨些什么走,你想拿走仙草?门都没有。”司贤已经帮青广陵包好伤口,青广陵穿上衣服,只“嗯”了一声。
“我和你说的都是真的,你可要听我一言啊!”本已经朝着门外走去的青广陵,转身又走回来。“怎么了?”司贤问。“忘了件事情。”“什么事情?”青广陵没回答,径直走到床榻前,手落在睡着的白若月下颌上,捏住摸了摸,而后俯身过去,唇落在姑娘樱红的两抹颜色上,亲了一下,又吮了一下……“你……”司贤整个人木在当场,看着这个登徒子当着自己的面亲了小白,他一时噎住了,不知该骂句什么好,半晌才道:“大胆狂徒!你等我师父……”“我忘了亲若月了。”青广陵全然没理会司贤,幽幽地回答着他此前的问题。那一副淡然之色,好似他本该就如此待她。毕竟,若月,一直都是他的若月。--------------------明天见~ 瀛洲石碑东海之上七万里,是度朔山。度朔山再往东去,天地间悬浮着一处花草芳甸之所,乃是瀛洲。九天六道间,生仙草仙物之处不少,可唯有瀛洲之上,活着无数上古神兽。人多的地方有战争,神兽多了的地方也如是。终是在几千年前,瀛洲之乱中,瀛洲之主九天玄女消失于天地间。九天玄女座下有两兽,九翎凤凰和驮碑赑屃,虽然玄女殒命,可瀛洲仍然太平,因还有那两兽守护瀛洲。青广陵提着度苍剑落在瀛洲芳甸之上时,已打算与那两兽硬抢,令他意外的是,并没有迎来那两兽。他轻而易举采得仙草,正欲离去时,只一转身,却迎来了瀛洲之上的八百猛兽!这不对!瀛洲在九天玄女尚在世时,确实有凶兽,却并没有这么多,遑论在玄女死后!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八百只各色凶兽虎视眈眈地狼视着青广陵,只当他是一块鲜活的生肉!青广陵将仙草藏于怀中,手持度苍剑,只听“唰”一声!度苍剑闪耀着银黑色光芒,剑刃指地,画地为牢,将他圈在一方与众兽隔绝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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