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得房间时,白若月已经在青广陵怀里睡着。她等了青广陵一日一夜,此时已疲惫不堪。青广陵将人放平在床上,将她绣鞋脱了,安顿人躺下,给她盖上被子。他站在床边望着白若月的睡颜,忍不住坐在床沿上,摸了摸她眼角还未风干的泪痕。公子纤长的指尖轻轻刮过姑娘的脸颊,一个滚烫,一个冰凉,这样强烈分开来的触感,让公子心上一颤!他慢慢地探头过去,两片薄唇轻轻下移,落在白若月的额头上,而后亲了一下。“这是怎么了?”人声传来时,房门被人敲响……--------------------明天见~ 大膽狂徒司贤与七浊隐身入了药庐,现身时就瞧见地上躺着的许宣,见白若月房间亮着灯,忙过去敲门,“若月,这是怎么了?”青广陵开了门,“许宣与那李员外骗若月喝了雄黄酒,还用开过光的宝剑伤了若月。”“雄黄酒?!”司贤大惊,骂道:“这个杀千刀的杂碎!枉小白只想找他报恩!”七浊想着方才见地上的许宣面色铁青,猜测道:“所以小白吃了雄黄酒变成了蛇身,而后,吓死了许宣?”青广陵点头,“你们怎么来了?”作为六界掌司,七浊在金山寺修行,就是为了便于保护凡间,“我夜里闻见妖气,开卦一卜,是药庐方向,怕是小白有难,忙拉着司贤,回了药庐。”“我将自己的灵泽分予若月,她疲累了一夜,方睡下,我们先去看看许宣吧。”青广陵将这一夜发生的事情与二人细细说来,又解释着:“我恨不得他早死,只是若月不肯。”七浊将药庐门口的许宣抱到药庐的客房,司贤上前一探许宣脉搏,道:“不出两日,许宣便去见阎罗王了。如今不过苟延残喘,剩下点七零八落的碎魂魄。”和尚行了个佛礼,忧愁道:“阿迷佛陀,善哉,善哉!”将脖上佛珠一甩,抬头就见门口站着白衣姑娘。七浊一愣,“小白,你不是睡着了?”白若月手扶着门框,勉强迈过门槛:“我……心里惦念许宣生死,怎敢踏实去睡?”“还好广陵君救得及时。”七浊见白若月虽是虚弱,起码并无外伤,这才放下心来,劝慰道:“凡人行坏,往往大罗神仙都招架不住。许宣活不成,也是他的命数,怪不得你。”白若月恳切地看着司贤,眼中满是期望,“师兄,你救救许宣,他是无辜的。你救救他,好不好?”
“你……”司贤欲言又止,也替小白不值。在白若月揪住他衣袖的一刹,心软起来,叹了一口气,“小白啊……唉……”“他无辜?”青广陵听了白若月之语,怒了,“他害得你如此,他无辜?”白若月抿着唇,不说话。她心里已下决心,不管瀛洲仙草如何难取,她也要救许宣一命。青广陵藏在袖笼里的手,捻着灵力,唤来一枚五叶莲花印,悠悠飘到白若月身后,贴在她后颈。莲花印轻轻一拍,白若月顿觉疲惫不堪,闭了眼睛。她一歪,青广陵抬手一揽,让她枕着自己肩膀,靠在自己怀里,睡了过去。司贤忙要去拦,“你……你这是作甚?”青广陵垂眸望着白若月,面无表情,让人瞧不出是气着,还是心疼。他声音极冷淡,“她于人间等了我一日一夜,未曾阖眼,让她休息一阵吧。”看来是心疼。司贤和七浊面面相觑,不敢说话。司贤冲着七浊摆手,示意他去。七浊与众人作别,“既然无妖祸害人间,那我这六界掌司也该退去了。”他的话说得明白,许宣遭此劫难,乃是咎由自取,他不打算管。“七浊,我正要找你。”青广陵叫住七浊,道:“我在瑶池找到了花神,花神恶云兮说了,她与白玉兔精檀儿必会在中元节夜抵临人间,届时狼妖必会行凶,烦请你们六界掌司保护好凡人,我们度朔山负责捉狼妖。”“那岂不是就这几日了?”七浊敛起宽博的百纳袈裟,边往外跑边说:“我去告知胡六幺,做好准备!”青广陵又对司贤道:“此番我去天庭,寻了一位故人,二十八星宿之一的奎木狼。安和身上之蛊毒,只在他这。”从前司贤试过各种办法,都解不得安和的蛊。没想到他这原来不是蛊,极有可能是天上星宿丢掉的一念。司贤一听,眉眼间亮了亮,道:“如此甚好!多谢广陵君,听君一言,我豁然开朗。”青广陵冲着他摆摆手,示意不必客气。司贤望着他神情好似不对劲,抬手捏住了他的神脉,“你受伤了?”青广陵给了他一个眼神,意思让他莫要声张。他怀里还抱着白若月,怕她没睡实,听见两人对话。便说:“没有。”“怎么会呢?”司贤探到的灵脉,可是内外具是有损。青广陵抱起白若月,朝外走去,他低头看着姑娘在自己怀里呼吸均匀,已然熟睡,才道:“不要让若月知晓我受伤了。”“为什么?”司贤跟了过去。直至青广陵再次将人安顿好,目光仍恋恋不舍留在床上之人身上,被对司贤说:“不想让若月担心我。”司贤没想到青广陵对小白用情之深,竟然到了这个地步。两人之间,可是有什么过往是他不知晓的?司贤怀疑,却没问出口。他什么也没说,抬手去拨开青广陵的衣服,只见他胸膛上横着一个刀伤,伤得颇深,刀口还没结痂,仍在冒着血。
耽美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