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衣外套上:“想打人。”
沉平莛含笑建议:“昨天忘了揍瓅瓅了吧?”
“?”副驾驶儿童座椅里的小珍珠回过头来,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婷婷!”
你这样会失去瓅瓅的!
小丫头那副模样实在可爱,宁昭同笑得不行,捏了捏她的小脸:“放心,妈妈这里没有隔夜的竹笋炖肉,妈妈去揍婷婷。”
小珍珠握紧小拳头,重重点头:“妈妈!揍!”
婷婷太可恶了!妈妈揍他!
封远英没憋住,沉平莛也笑起来:“你就这么养孩子。”
“那你带回去养。”
“那你怎么办?”
“我抢崔乔的闺女,”宁昭同笑,问小珍珠,“宝贝,想不想以后每天都跟招招姐姐一起玩?”
小珍珠眨巴了两下:“妈妈,要瓅瓅。”
“妈妈当然要瓅瓅啊。”
“只要,瓅瓅,”小珍珠撅着嘴,“招招姐姐,是,姐姐。”
招招姐姐是招招姐姐,妈妈只能有瓅瓅一个小朋友做女儿!
宁昭同笑得厉害:“你还吃上醋了。”
吃醋?
小珍珠不太明白,但气鼓鼓地偏过脸:“妈妈坏!”
这下沉平莛也笑了:“对,妈妈坏,我”
“婷婷也坏!”小珍珠嚷道,“都坏!”
沉平莛稍稍一噎。
宁昭同哄她:“那瓅瓅说,爸爸妈妈都坏,谁比较好?”
爸爸妈妈?
他轻咳一声,心里泛起一点甜。
小珍珠眼巴巴地瞅着驾驶座:“英英好,瓅瓅要跟,英英,回家。”
封远英吓得方向盘都歪了一下,宁昭同爆笑出声:“听到了吧,以后孩子丢了去他家找!”
封远英无奈:“宁老师,我”
“滋——”
前车骤停,后面的车队连忙急刹,橡胶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封远英脸色一变,拉紧手刹接了安全带下车,迎上一脸灰败的谢代明:“谢书记,出什么事了?”
谢代明嗫嚅着出不了声,而前面传出一些男人的声响,听着依稀是在叫冤,人数还不少。
封远英眉头一蹙,把腰间的枪拔出来,小声问他:“上访的?”
谢代明尴尬地笑了一下:“我们已经在处理了,这个,不会有安全问题的……”
沉星夜前来,除了过来搞接待的干部,知道消息的都不多,没想到还是走漏了风声,在沉离襄的路上派了百姓阻拦上访——今天可没封路,这么大喇喇地来高速路口拦,连点回转余地都不给他。
有人铁了心要整他,谢代明心里有数。
可是这种事翻出来省委都讨不着好,到底是谁有那么大魄力,要把门踹个大洞,把家丑亮给中央看看。
听到“信访群众”四个字,沉平莛颔了颔首,问宁昭同:“听过什么风声吗?”
“没,”宁昭同安抚好孩子,准备下车去看看,“让你大晚上不睡觉跑过来,看吧,麻烦也来了吧。”
这话内里意思不太像话,沉平莛不准备附和,却笑了一下。因为他几乎在同时意识到,这话只有由她说来才没有那么严重,因为她永远是想解决问题的。
好,那就解决问题。
沉平莛下车,问谢代明要了一个喇叭和一堆凳子,再示意他去跟上访群众说一说,推个意见代表出来。宁昭同在边上站着,猜测这伙群众应该是农民工或者包工头,凑在一起抽着烟低声讨论,明显有点顾虑的样子。
她想了想,找了警卫队里一个眼熟的小哥,让他去弄一条烟过来。不管领导需不需要,接待组那边不会缺这些东西,小哥很快就摸了一条过来。
宁昭同一看,心说还挺会来事儿:不是硬通货中华,是条软壳蓝楼,零售价二十块左右一包,不扎眼,也不算差劲。
果然,沉平莛一看,含笑看她一眼,揉了揉她的手腕。
十分钟后,谢代明过来,说东西都准备好了。
二十多个壮年男人,在什么地方也得引人忌惮,不过除了一位年纪偏大的拿了根棍子,其他人什么都没带,可见这次上访的群众并没有伤人的意思。
也是察觉到这点,沉平莛拨开封远英朝人前走,笑得很是和煦。他先让大家坐下来,然后让人散烟,扬声道:“各位父老,乡亲,大家可能不认识我,我先做个自我介绍:我姓沉,沉平莛,现在在中央书记处工作,这次来襄阳,是跟着我夫人探亲来的。”
群众们面面相觑,年纪大的那位不太自在地搓了搓干裂的双手,接过烟夹在耳朵后面:“哦……领导,你老婆是这嗨儿人啊。”
“对,我夫人就是襄阳人,我是襄阳的女婿,”沉平莛甚至主动帮他点了个火,而后笑着慢慢道,“所以,如果我们的干部、我们政府的工作人员,有损害人民群众合法利益的情况,就算我做不了主,也一定向中央表态,不会惯适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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