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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
&esp;&esp;来天津的第一天，本来张上有些小失落，没见着那位大师，只是徐浩峰可满足不了他的胃口。
&esp;&esp;可在茶馆里坐了整天，看客来客往，观人性百态，见识到徐浩峰的游刃有余，张上佩服了。
&esp;&esp;回家路上，徐浩峰问：“茶馆坐了整天，有收获么？”
&esp;&esp;“有。”张上挠头笑笑说：“您这股机灵，我自愧不如。”
&esp;&esp;“那行，明天开始你就来茶馆上班。”徐浩峰想了想说：“学艺，得先从跑腿的开始，有了这股灵巧，不管练拳也好，行走江湖也罢，千人所喜，万事能成。”
&esp;&esp;“……”
&esp;&esp;张上没话说了，合着杨凡生说的学艺，就是不远千里跑天津来，当小厮伺候人……
&esp;&esp;不过，这话可不敢跟徐浩峰说，张上懂，人家这是验货呢。
&esp;&esp;就算有杨凡生的关系，只凭人家是尚云祥的徒弟，就这身份，搁这片地上就是祖宗级人物，可不是谁都教的。
&esp;&esp;……
&esp;&esp;“千古文人，说到底还是有个侠客梦的，只不过这个侠客梦更像是一个童话。”说这话的人，是华罗庚。
&esp;&esp;张上前世写武侠小说，也是因为有这个梦，虽然他算不上文人，却也是个斯文写手，尽管最擅长写黄段子……
&esp;&esp;来天津的第三个晚上，或许是看着他行？
&esp;&esp;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人物，李中轩老爷子。
&esp;&esp;貌不惊人而神色端庄，拄着拐杖，行动不便，但气色很好，往那一站有种高山仰止，这是连朱新宁都没有的气象。
&esp;&esp;见了人，张上直接就是“头点地”的大礼，磕出了响声，嘴里恭敬说：“张上拜见太师傅。”
&esp;&esp;也多亏他练拳近一年，身子骨拉开了些，不然指定脑顶磕不住地。
&esp;&esp;李中轩正在院里溜达，静极思动，那病床上再躺下去就废了，一但起了不想动的念头，需要人伺候，那就离垮不远了。
&esp;&esp;“杨凡生有个好徒弟。”这是李老的第一句话。
&esp;&esp;张上受了恭维，心里乐，面色却紧。
&esp;&esp;“这两天在茶馆里怎么样？”李老脚下不停，还在院里走，拐杖杵得地面噔噔响，很让人怀疑地砖会裂开。
&esp;&esp;“客人渐渐增多。”张上想了想说。
&esp;&esp;“我听杨凡生说，你以十六岁之龄，从家徒四壁到偌大家业，走正道，一年时间改了运，这样的人我没听过，所以想见一见你。”
&esp;&esp;“太师傅抬爱了。”
&esp;&esp;“不必谦虚，我这辈子愧对家人，如今又时日无多，总得给家里留点什么。”
&esp;&esp;“我懂。”张上说。
&esp;&esp;“我当年发过誓，今生不收徒，你莫拜我，记得你是杨凡生的徒弟，这次只是来串东西的。”
&esp;&esp;“明白。”
&esp;&esp;李老似乎走累了，掀门帘回屋，顿了顿说：“明日四时起。”
&esp;&esp;张上点头应着，然后回屋洗漱，悬了几天的心落下来，倒头就睡。
&esp;&esp;别看只是个茶馆小厮，可有句话叫心累，比搬砖的磨难还大。
&esp;&esp;……
&esp;&esp;月亮还在天上挂着，张上就起床叠被。
&esp;&esp;拉开窗帘，借着月光，却见李老已经在院里了，坐在长条凳上哼哼呼呼，手里比划着拳，有波浪滔天的气象。
&esp;&esp;好像三岁小孩面对两米壮汉，人家随手一扒拉，对你来讲都是倒海般难以抗拒。
&esp;&esp;似乎察觉到有人看他，李老停了手。
&esp;&esp;有点不好意思，来到院里想说什么，却见李老摆摆手说：“练你的功。”
&esp;&esp;张上只得把杨凡生教的桩功拿出来，他只学过这个，还有一些技巧，怎么打沙袋，怎么推铁环……
&esp;&esp;李老看了一会儿，面色严肃说：“当今习武，练拳必站三年桩几乎是武行的共识，可真站出功夫的，少说也得沉浸此道十多年，东西都失传了。李存义当年练功是不站桩的，可他有功夫，二十四法对人从头到脚都有要求，只要校正好了，自有功夫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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