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结束,赫连腾命人去传陆光过来。
可过来的却是陆光的随侍。
「陆光人呢?为何未前来参与早朝?」殿中传来一声质问,「现下还让你替他过来?」
「王、王爷息怒,陆大人因太久未进食,且昨夜又受了凉风,晕倒在离金銮殿外数米的小径上,被巡守禁卫发现,送到了偏殿的房间中。」随侍跪在地上,急急地道。
在他面前的人赫然是赫连腾,恼怒的脸se却在听完禀报,转瞬消失。
赫连腾心下一惊,他没料到事情会如此严重,仔细一想,自那日命他跪一整日,隔日他又昏迷一天,算一算他大概已有两日未进食了。
而自己昨晚居然没发现他是否以身t抱恙。
「为何没有立即通报於本王?立刻叫太医院派人诊治!」
「王、王爷,昨晚已连夜请太医治疗」随侍抖着身子,极为惶恐,「太、太医说」
「太医说了什麽!」赫连腾望着他趴伏在地颤抖的身子,不耐地大吼。
随侍全身ch0u动一下,慌忙道:「太医说陆大人胃脘痛症状十分严重,今日若未醒转,则药石罔效回天乏术了!」
赫连腾怔愣住,药石罔效回天乏术?
一时间,大殿无人敢喘气,寂静如恐惧一般蔓延。
赫连腾不知自己心中为何感觉如此压抑,x口沉甸甸地,压得他无法呼x1,即将窒息--
「命太医院务必治好陆光,否则,本王,要整个太医院为他陪葬!」他朝着一众太监大吼,像是要将所有闷气全吼出。
太监们连连称是,个个争抢着退出大殿。
赫连腾喘着气,头上传来阵阵痛楚,他扶额,只一想到陆光就要si了,他内心莫名如遭重击一般难受。
他深x1一口气,自己是因失去一个左膀右臂,才如此心如刀绞,他迈步出门,对着身後侍卫说道:「封锁陆光重病的消息,你知道怎麽做。」
那侍卫抱拳称是,一眨眼便消失在赫连腾身後。
他疾步奔向偏殿,推门而入,一张毫无血se的脸庞映入眼帘。
方才在金銮殿的疼痛再次袭上心头,他朝前走去,站定在床边盯着他紧闭着眼的苍白面容。
「人呢?为何此间竟无一人侍候?!」
数名奴婢匆忙进入,纷纷跪下磕头:「王、王爷息怒,奴婢们只是去、去」
「去哪啊!说啊」他怒极,用力踢开跪在最前头的奴婢。
众人不敢言,赫连腾嗔目一瞥:「来人,这群贱婢竟怠慢主子,全拖出去杖毙!」
奴婢们惊恐地抬头望向那彷若疯魔的人,不断磕头,「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求饶声逐渐远去,赫连腾愤怒地一挥袖子,「太医呢?竟是如此不把陆光当成主子看待吗?人昏迷不醒,不但无一婢侍候,就连一名太医也不曾留下照看?!」
过一会儿,众太医匆匆赶到,一进门便个个跪倒在地,「王、王爷,臣等」
「少废话,先治好陆光再降罪也不迟。」
众太医一听,忧惧的冷汗滑落额角,即使如此,他们仍不敢耽误,立即忙碌起来。
许久,负责诊脉的老太医,缓缓而颤抖地跪在赫连腾脚旁,嘴唇抖动:「王、王爷恕罪,微臣无能,与昨日探脉相同,陆大人脉象为迟脉,气血运行缓慢,yan气虚损,脉迟而无力,是为虚寒之症。」
「加之已许久不曾进食,陆大人情状恕微臣无能啊!请王爷恕罪!」
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赫连腾脸se惨白,他根本没料到事情竟会发展成这样,他想起昨晚陆光前来觐见,那句彷佛早晨云雾般淡淡的:「王爷,还是请您早些歇息吧」,如今却是他对他的最後一句话吗?
他闭了闭眼睛,事到如今,陆光也无法用了。
他忽略了内心深处隐隐的刺痛,重新睁眼,「後事好好办了吧。」说罢,再也无法多待一刻般迅速走了出去。
众人一听,虽因赫连腾未再暴怒而松了一口气,心下却不禁叹息,陆光是跟随他多年的属下,如今也成了被遗弃的废物,所谓兔si狗烹、鸟尽弓藏,大抵如此吧。
太医们陆续离去,那名老太医对着正跪於门外的太监们吩咐道:「陆大人如今还有一口气,好好侍候,待之後运出g0ng,陆大人没有家人,寻一宝地,好生安葬吧。我们先行回去配药过来。」
「是!」太监们恭敬应道。
待老太医离去,一名跪在最後头的太监站了起来,「大家都去忙吧,这里我来照看即可。」
「辛苦了,那我们先走了。」
这名太监往门口走去,却没看见其余太监正要走出偏殿外时,几名侍卫围上前来,顿时数颗人头落地。
这名太监只见他踏入房中,眉眼闪过一丝狠戾。
他走到床边,俯视陆光。
「陆大人,可算让我逮到机会了!终於等到这一天,这难道说的便是恶有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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