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便瞧见公子把三奶奶扛上了肩头,心头有了数,不用瞧了,公子已经好了。
从里屋退出来,刚出门槛,便见到了之前在靖王府伺候裴卿的小厮。
闵章往他身后瞧去,没见到裴卿,面露疑惑,待人走到跟前,主动问道,“裴公子有何事?”
那小厮名叫阿福,是新太子赐给裴卿的仆役,一双眼睛清明有神,一看就是个机灵的人,同闵章笑了笑,“公子知道三公子在养伤,不便前来打扰,小的今日来,是来找闵公子。”
闵章一愣。
阿福便凑到闵章耳边低声道:“小的过来只为求一物……”
听到避火图几字,闵章一脸意外。
裴公子也许亲了?
阿福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释道:“倒并非裴公子用。”阿福想起早上来府上传信的太监,自个儿也是一脸懵,“是皇太孙想要。”
果然闵章皱眉质疑,“皇太孙?那宫中什么没有……”
不就是吗,坏就坏在皇太孙如今都十八了,按照宫里的年纪,孩子都该有了,谁能想到他还没启蒙呢。
若不着急,新婚前一夜宫里的太监会给他抬一箩筐进屋,可不知道怎么了,昨夜皇太孙似乎受了什么刺激。不朝太监们开口,闷着声儿不出,今日一早便派人找上了裴卿,裴卿一条光棍,哪里有这东西,只能让人求到了谢劭这儿来。
“裴公子说谢指挥一向喜欢收集这些东西,小的只管来找闵公子拿。”
闵章一噎,他这话万不可让三奶奶听见,主子也就嘴皮子厉害,爱面子,哪里收集了那么多,唯一一本前几日自己要了去。
人都求到跟前了,也不能让人空跑一趟,昨夜一过,如今主子怕是也不需要了,同阿福道:“你稍等一会儿,我去问问主子。”
—
闵章折回去时,谢劭正一人坐在蒲团上候着小娘子。温殊色没让他伺候洗漱,把人赶出来唤了晴姑姑进去。
伤恢复得比太医诊断得要快,不急着进宫复命,大难不死,先陪小娘子温存两日。
受伤后躺了这么久,全凭小娘子无微不至的照顾,今夜他想带她回去吹吹风,正打算起身去唤闵章,见人进来了,劈头便吩咐道:“你去觅仙楼定个位。”
吃了这么久觅仙楼的饭菜,人还没过去呢,娘子既然喜欢那里的酒菜,今夜花重金奢侈一回又有何妨。
闵章应了下来,“好,奴才这就去办。”回复完却没走。
谢劭看了他一眼,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心头一跳,“怎么了,二夫人买完宅子,不是还余下了几百两黄金,待会儿找三奶奶结便是……”
闵章赶紧道:“裴公子身边的小厮阿福来了。”
谢劭看着他,然后呢。
闵章抬头扫了一眼净室的方向,见三奶奶还没出来,忙走近两步,凑到谢劭身旁低声道:“来问公子借避火图。”
谢劭同他适才的神色一样,“他一个百年光棍,何来的兴趣?”
闵章声音放得更低了,“说是周世子要用,撇不见面儿问太监要,找上了裴公子。”
谢劭明白了,裴卿又找到了他,可惜了,他也帮不上忙,“我没有,让他自己去外面买几本便是……”
闵章愣了愣,以为他是忘记了,帮他回忆,“奴才前几日给过主子一本。”
话音一落,便见主子回头冷眼盯着他,“没有就是没有,到底谁才是你主子,你脑子被驴踢了,多此一问。”
册子已经被小娘子改成了他和小娘子的脸,拿给周邝,让他看着他和小娘子……
怎么可能!
不明白自己为何被骂,但见主子脸色被气得通红,闵章哪里还敢问,赶紧埋头退了出去,答复了阿福,“主子这儿也没有,皇太孙想要,就让他派人自己买吧。”
经闵章这一提人,谢劭也想了起来,忙去床上把那画册往枕头底下找出来,找了个匣子装进去上了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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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谢仆射和二夫人已搬到了谢家的新宅子,谢劭因身上有伤不宜挪动,与温殊色继续留在了这儿。
如今人好了,搬家的事却只字不提,也没派人过去知会。
难得与小娘子浓情蜜意一会儿,他又不傻,让人来破坏。
小娘子半个时辰才出来,依旧梳着高鬓,今日穿的轻纱上衣比往日密实一些,乃实地纱所制,配上暗花后几乎瞧不见肌肤,两边肩头遮挡了起来,下面一条抹胸长裙又拉到了胸前,只能瞧见颈项正下方的一段锁骨。
人一旦沾了荤腥,果然看什么都不一样了。
小小一方天地,也能令他心旷神怡,目光不动声色地移到小娘子脸上,两边脸颊明显比往日多了一份说不出来的风韵。
不能再看了。
半盏凉茶入喉,稍微平息了一些,小娘子坐在他对面,起来得太晚,早食没有赶上,只能和午食一道吃。
饭菜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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