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刚喝了药,断然不会把苦味度进娘子的嘴里,人不能太贪心,知足常乐,没再为难她,圈着她的腰道,“娘子不是担心圆房之事吗,为夫找到了解决的法子……”
她人还坐在他腿上,没能起得来,适才那一亲,在她的认知里,已经不合礼法了,又听他说起了圆房之事,脸上的红意更浓。
夜里她躺在郎君身边,有昏暗灯火给她壮胆,什么都容易说出来,但白天不同,阳光一照,心底的妖魔鬼怪便现了形。
试问哪个小娘子会有如此色心,主动要同郎君商谈圆房之事的,“郎君既然知道了,下回就靠郎君了……”
这事确实得靠他,但这个问题不是她先问的?
横竖没什么事,两人事先了解一下,心里有个准备,以免到时候吓到了她。
“你不想知道吗。”谢劭身子往后微微一仰,手刚伸到枕头底下,屋外的晴姑姑突然立在珠帘外,高兴地禀报道:“公子,三奶奶,周世子和明大娘子来了。”
两人齐齐一愣。
呆了片刻,小娘子立马从郎君的怀里起身,脸颊上的羞涩瞬间不见了踪影,被喜色代替,“快请进来吧。”
谢劭也及时地缩回了手,也被这消息分了心神,倒是来得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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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同明婉柔一别,如今也快一个月了,临走之时也没同她打招呼,经历了一场生死,险些就见不到她了。
温殊色走出去迎接。
周世子和明婉柔刚被下人带到了里院,两人一前一后下了穿堂,明婉柔一身鹅黄间裙,比起往日苗条了许多,正问身旁的丫鬟,“三奶奶还好吗。”余光瞟见个人影从前面的屋里走了出来,抬头瞧去,便看到那张朝思暮想的脸,嘴角突然噘了起来,提着裙摆疾步便冲上台阶,一把将其抱住,激动地呜咽道,“缟仙,我以为这辈子都见不着你了……”
温殊色在来京的路上九死一生,明婉柔在凤城同样也不好过。
凤城兵变,又遭遇了太子攻城,战火滔天,城门都被烧毁了,能活着来东都见到温殊色,如同做梦一般。
故人相见,谁不动容,温殊色眼圈也发了红,“阿圆,你怎么瘦成了这样……”
也没有温殊色说得那么夸张,明婉柔照过镜子,不过是脸小了一圈,五官比起之前更清晰,她还挺喜欢如今的模样。
反倒是温殊色,明婉柔上下把她瞧了瞧,有些纳闷,“缟仙,你这又是破产,又是逃难的,怎么就没见你消瘦,还是这般明艳照人。”
前半句不太中听,最后一句讨人喜,温殊色面上的幸福之色毫无遮掩,“是郎君把我照顾得好。”
明婉柔被她脸色那抹春风得意晃得一愣。
身后的周世子也上来了。
周世子倒是同分别之时变化了许多,目光沉稳,整个人褪去了往日的那股浮躁,看来这一场仗,确实不轻松。
还是同往日一样,笑着称呼了她一声:“嫂子。”
靖王被封了太子后,周世子如今也成了皇太孙,不能再像凤城时那般随意,对其蹲身行了一礼,“周世子。”
外面说话的那阵,屋内谢劭早就披上了衣袍,温殊色领着两人刚进来,谢劭正好拂起了帘子。
凤城一别,经历了太多,再看着昔日的这位兄弟,恍如隔世一般,周邝道了一声,“谢兄!”喉咙一哽,眼里也有了湿意。
两兄弟相聚,太多的消息要分享,两姐妹重遇,也有衷肠要诉。
各自问过安后,互不干扰,温殊色带明婉柔去了里屋,谢劭同周世子坐在了外间的茶案前。
一坐下,明婉柔便开始对温殊色滔滔不绝。
“我俩这命,怎就如此相似呢,从小到大,每回倒霉,你都走在我前面,我前脚还担心你,后脚就跟着跳进坑里……”
先是她嫁给了纨绔谢劭,还没等她好好安慰呢,自己又被许给了与谢劭齐名的周邝。
知道谢家出了事,担心她的去处,还没来得及派人打听,紧接着自己也卷了进去。
若无意外,她这会子都该嫁进王府了,谁知谢大爷突然谋反,派兵把王府包围了起来,明家作为王府的姻亲,一时也被架在了火上。
明家共有三房,除了明婉柔这一方房,其余两房的人一听说圣旨要削藩,个个心头都有了犹豫。
若圣旨是真的,明家只要一沾手必定会被一道拉进深渊,若是假的,等过几日也就有了结果。
明家最好的办法是明哲保身,按兵不动,可作为将来世子的岳丈,王府有难,明家二爷怎可能不管不问,不顾明家大房和三房的阻拦,当日便带着明二公子去王府门前同谢家大爷谢道远理论,结果一道被谢道远赶了进去。
自己未来的夫君,父亲、兄长都被关在了王府内,明婉柔急得打转,走投无路之下,上门找上了崔哖。
谢劭和裴卿一走,与周世子要好的人,只剩下了一个崔哖。
想着他一定能帮忙,这一找上去,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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