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还没等他把银钱掏出来,小娘子接着又语出惊人,“郎君要是愿意,今夜就可以搬回东屋。”
今日到底是什么样的良辰吉日。
诱惑实在是太大,已经不是区区二十两银钱便能换来的,太划算,容不得他多想,立马抓住机会,“小娘子说话算话?”
小娘子点头:“算话。”
成交。
谢劭毫不犹豫地把袖筒里刚领来的二十两俸禄递给了她,“给,娘子拿好。”
温殊色盯着跟前胀鼓鼓的荷包,不明所以,神色愣了愣,‘咦’出一声:“郎君哪里来的银钱。”
哪里来的,她能不知道吗,暗道这小娘子也太会装了,但还是告诉了她:“俸禄。”
小娘子听完面色一喜,接过荷包拿在手里掂了掂,而后那抹喜悦之色便渐渐消失,还轻轻蹙起了眉头,“就这些?”
她这是什么话,莫不成自己还能私藏,不免有些恼火,“俸禄统共二十两,全给了小娘子,小娘子省着点花。”
温殊色想的却是,东都的房产一夜就赚了一百贯,郎君起早贪黑干了一月,只得了二十贯。
真可怜。
但并不妨碍她把荷包收进了腰间。
银钱已经给了,谢劭便问:“我可以搬去东屋了吗?”
东屋的那张大软床,自己多久没躺过了?当真是无比想念,终于要夺回来了,虽说还是会被小娘子霸占一半,但也没关系,横竖床榻够宽,完全可以容纳两人。
自己说话自然算话,“郎君请吧,需要我帮忙收拾吗。”
没什么可收拾,他花重金打造的东屋,应有尽有,只需要拿上自己衣物和随身携带的东西便是。
转过身不待他吩咐,闵章已经开始了。
瞧着没什么东西,就一些衣物和筒靴,可一收拾起来,一两个包袱根本装不下。
还有墙上挂着的几张弓箭,虎皮,最近要看的书籍,门口的八哥……闵章跑了好几趟,方嬷嬷也过来帮忙才把东西挪到了东屋。
大包小包终于搬完了,天色也已经黑透,方嬷嬷和祥云早掌了灯。
终于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房间,一切都那么惹人怀念,屋内亮着的那盏三层莲花灯,还是自己从崔哖那抢来的。
对面的大软床,用的全是金丝楠木,三面床围请了有名的工匠雕刻出富贵吉祥的花样,不同于一般的罗汉床,还做了床架。原来的水蓝幔帐被取了下来,换成了小娘子喜欢的杏色,床上的被褥也换了,玉白云锦蚕丝被整整齐齐地叠在床上,两个大圆枕上绣了两朵芍药,一朵含苞待放,一朵怒放盛开。
被小娘子一装扮,仿佛比之前更软了。
不知道躺上去是何感觉,也不着急,待会儿便知道了。
天色已经很晚,该歇息了,正欲问小娘子是自己先用净室还是她先,回过头却见小娘子一阵忙碌,也开始收拾了起来,抱着几件衣物交给祥云:“你先抱过去,再来跑一趟。”转头看向他跟前的软床,“被褥让方嬷嬷重新再给郎君铺一床,咱就不留了,一块儿搬过去吧。”
什么意思。
谢劭完全没明白过来,眼见小娘子要去拽那床软软的被褥了,终于没忍住,及时出声,“你要搬?”
小娘子听他如此问,回过头神色比他还疑惑,“郎君都搬来了东屋,我自然得搬走。”反问道:“郎君有什么疑虑吗。”
疑虑大了。
小娘子刚才说的与他想的出入太大。
回想小娘子的那番言辞,至今还在耳边,意思明确,言语露骨,自己不应该误会才对,可再看她如今一张无辜的面,简直是一颗冰心,纯洁至极。便明白了这小娘子怕是没经历过人心险恶,说的话只能听其字面之意,不能深层作想。
所以,所谓的要他搬回东屋,不过是两人交换个地方。
倒显得是他心思龌龊。
也行,她住了这么长日子,是该换换,扬手道:“没事,搬吧。”话音一落,便看着小娘子走去床边,把床上的被褥和两个圆枕抽走。
光秃秃大床突然就没那么软了。
走过去坐在一边,想等着她慢慢搬,小娘子又凑上来问他:“郎君可否借一下闵章,我东西太多,帮我搬一下。”抬手同他指了一下屋里的箱箱柜柜,“这些是我从温家带过来的嫁妆,都得搬去西厢房。”
谢劭:……
大晚上箱柜挪动的动静声,简直吵人耳朵,照这架势,屋子都要被她给拆了,等她搬完,恐怕天都要亮了。
他还睡什么睡。
“行了。”忍了一阵终究没忍住,起身同正在忙乎地小娘子道:“不用搬了。”什么念头都没了,扶额让自己冷静下来,“我搬回去,你好好住你的东屋,我不同你抢。”
与她的一堆东西相比,搬他的实在轻松很多。
小娘子一愣,“那怎么成,我答应了郎君,便不能食言。”倒是真心想要把他留下来,“郎君好不容易才搬过
耽美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