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今日粮食的价格,这么多粮食卖出去,银钱少说也得十几辆马车。
大夫人一阵纳闷,想着是不是怕太晚了没搬回来,转头还想细问,见温殊色已经上了长廊,没再跟上去,急忙回了屋子,找谢大爷商量怎么分配银钱,这回要不是大爷在周夫人跟前替她护住了粮食,她哪里能保得住,如今粮食卖了出去,赚来的银钱,总不能只给他们一套东都的房产,怎么也该分些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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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食实在太多,温殊色叫来了府上的家丁帮着一并搬,府上能用的马车都拿了出来。
王府的马车也陆续到了门前,一个多时辰,所有的粮食都装上了车。
温殊色把魏督监送出门外,指着最前面的那辆马车道,“我见你和将士们一天都没吃东西,里面放了些食物和水,你们待会儿在路上吃饱,人不填抱肚子哪行。”
雪中送炭远比锦上添花来得重要,也更能打动人心,若非跟前的小娘子,这一趟别说空手而归,自己和这些士兵们恐怕也得挨饿。
魏督监肃颜,拱手同她鞠了一躬,“小娘子于魏某的恩情,魏某没齿难忘,来日小娘子有任何难处,尽管来找。”
当了官,突然在乎起了名声,温殊色挺了挺胸膛,“魏将士不必再言谢,家国有难,匹夫有责,这都是咱们应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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削藩的事情平定了后,周邝前几日也出了城,去接应谢劭和裴卿,今日方才归来。
三人骑马刚进城,便见城门口一片灯火通明,一辆一辆的马车装满了粮食,排成长龙占了整条通道。
周夫人也在,正立在前方的马车旁,同魏督监说着话,“你竟然是杨淑妃的侄子,你这孩子怎不早说……”
态度比起晌午那阵,热情了许多。
魏谟也没想到周夫人与姨母杨淑妃是旧识,“这回多亏了周夫人关照。”
要不是谢家那位三奶奶,周夫人还真不知道他身份。
上回兵器库的事,他靖王府欠了杨家一桩人情,这回也算是还上了。
除了温殊色捐的粮食之外,周夫人还给了马匹的草粮,上万石的东西,凭魏督监带来的几个将士,送不到洛安。
周夫人亲自点了凤城一半的兵将,集结到了城门口,帮忙护送。
东洲虽是太子的管辖之地,可战火烧起来,遭殃的是大酆百姓,粮草拨过去,先解了燃眉之急,至于以后,等王爷回来同朝廷慢慢再议。
队伍已经整装待发,多耽误一刻,于前方的兵将而言都是煎熬,周夫人没拉着他细说,催人上了马车,“赶紧出发吧。”
魏都监这头刚坐上马车,周邝便带着谢劭和裴卿,走到了周夫人跟前。
看着慢慢启程的队伍,三人翻身下马,周邝走在前一脸疑惑地问周夫人,“母亲,这是为何?”
周夫人也看到了三人,目光更多停在了谢劭身上,如今已是半夜,三人奔波了一路,身上都带着疲惫,唯独谢劭面色坚毅。
几人在凤城里的名号,她都知道,但谁年轻时不轻狂恣意。
她和王爷早就看出了谢家这位三公子并非凡夫俗子,也曾不止一次游说,给他在凤城安排个官职,却都被他拒绝。
说他自在惯了,当不来官。
也曾问过谢仆射,谢仆射爱莫能助,“离开东都时,我便同他说好了,今后他想干什么便干什么,我不干涉。”
周夫人隐约知道当初父子俩为了辞官之事,似乎起过争执,彼时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心高气昂,一腔热血仿佛将万里山河都踩在了他脚下,突然遭遇谢仆射辞官,退回凤城,犹如长得正旺盛的苗子被人从中掐断,谁不受打击。
至于谢仆射当年为何要辞官,就连她和王爷都不明白。这些都是谢家的家务事,她不好多打听。
原本还一直惋惜,如今一看,老天早有安排,无论你怎么逃避,阴差阳错终究还是会回到正道上,听周邝问,便答道,“洛安与西京的战事拉长了,太子殿下的粮草却迟迟不到位,前方将士被逼无奈,沿路讨粮,昨日杨将军的外孙到了凤城。”
周邝一愣,“杨将军?”回头往马车上看去。
兵器库一事,这回全仗了杨家出面化解,帮衬是应该,可他王府也拿不出这么多粮食,“这么多粮草,是募捐的?”
周夫人仰头看向他身后的谢邵,“这不还得感谢三公子,捐了粮食。”
见到那些粮食时,谢劭心头便起了怀疑,早知道温二在囤粮,今夜这马车上的粮食,怕是拉走了凤城的八成,温二囤的粮食必然也在里面。
周夫人的话解了他的惑,谢劭倒并无多大动容,自己才从庆州回来,洛安的战事他知道,确实很严峻。
捐点应该,倒是意外同崔哖一般钻进钱眼里的铁公鸡,这回是怎么舍得的。
过去同周夫人见了礼,打算先回府,周邝却还在惊愕,问周夫人,“这些都是嫂子捐的?”
三奶奶刚买回去的官职,还热乎着呢,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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