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们去上工,小娘子军们又在外面喊盼盼。
林姝给盼盼背上小水壶,给甜甜背上布兜兜,他们还小每天和小朋友快乐玩耍就行。
这俩孩子比较省心,打记事起爷爷就跟他们讲河边、井边、深沟都不去,火啊刀啊也不玩,找黑天天和知了猴儿就在村边,和小朋友玩也在街上,他们非常听话。
送走孩子和家里的鸡鸭,林姝趁着日头还不毒辣想先修整菜畦,然后继续给婆婆做鞋子,抬头就见婆婆竟然从外面回来了。
方荻花拿手帕擦了擦流泪的眼睛,对林姝道:“我借了车子去县里,你一起去吧。”
管她买种子还是散心呢,反正让她出去舒散舒散。
林姝高兴道:“娘要去医院啦?”
方荻花:“买书。”
昨晚上他们研究过,马神仙真的有用!
她和老头子这会儿心神安宁,再也不是虚虚晃晃的了。
尽管出去一天要耽误赚工分,但是为了儿子的平安,一切都值当。
林姝心下唏嘘,眼睛疼不去医院看,为了儿子买书却很积极,哎,可怜天下父母心。
换衣服穿布鞋的时候林姝突然想起原书的一个剧情,反派陆盼的奶奶眼睛好像是有毛病。
儿子媳妇没了,老头子又瘫痪没了,她一边伤心难忍一边还得强撑着干活儿。
她眼睛疼得越发厉害,后来左眼就瞎了,又因为眼瞎视线不好,干活儿的时候不小心摔进大井里淹死了!!!
林姝:“!!!”
必须去医院,马上!!!
算计
反正自己装病也好,装傻也好,必须得想办法给婆婆弄医院去检查。
陆家村南边就有一条公路,是50年代末大搞建设的时候修的,有了这条路交通就方便很多。
有从东边青县下来去西边荣城的客车会经过这里,车次极少,早晚各一班,错过就等第二天。
至于从公社去县城?
那没客车的,只能路上搭便车,可能是拉煤拉沙的拖拉机,可能是拉化肥庄稼的牛马车。
没车就得步行。
方荻花刷脸从支书家借了自行车,载着林姝去县城。
陆老爹则去大队商量陆绍棠的事儿。
他和方荻花商量好了,既然儿子有秘密任务,上级也用“牺牲”来保护他,那家里也得配合,早点把事儿办了。
这年头丧事都简办,不像过去要搭灵棚、停灵、给所有亲戚报丧让人上门吊唁,白天大家都上工生产队不可能给那么多人假期。
现在都是去县里火化,至亲和本家族里哭两场,路近的亲朋晌午或者晚上过来吊唁,然后把骨灰盒送去坟地入土为安就行。
公职人员或者部队都是办追悼会,简办的话追悼会也不需要。
老两口认定儿子没死,自然不给公家浪费钱,不需要追悼会也不需要葬礼,更不用大家吊唁号丧,只要求在祖坟那边再划两块坟地就行,那是陆绍棠和他媳妇儿的。
乡下人都提前准备墓地的。
陆老爹跟大队支书和大队长一说两人当场就同意了。
不说陆家当年对大家伙儿的帮助,就说眼前陆老爹的大哥还在首都军区大院儿荣养,二侄子也还是军官,三儿子虽然牺牲也是光荣的烈士。
总之县里、公社都对陆家尊重有加,大队怎么可能卡人家?
大队支书给陆老爹递上一支香烟,“二哥,坐会儿。”
陆老爹:“气管不好,抽烟冬天咳嗽,你们也少抽些。”
他年轻时候学着抽过,后来结婚就不抽了。
大队长:“二哥,想开些,别太难过了。”
陆老爹摆摆手,“嗯,想开呢,您二位歇着,我上工去。”
待陆老爹走后,大队长叹了口气,对老支书道:“真是世事无常,小时候谁能想到呢?”
当初陆家二爷清俊少年,骑大马执马鞭,跟着一溜赶大车的伙计,年轻轻管着好大的客栈大车店,来往的货物堆成山。
那时候他们都是仰望的,总觉得二少爷跟天上的人儿一样,够不着。
现在……大队长笑了笑,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呀。
不过陆家老爷子也好,大爷二爷也罢,不是那种贪婪歹毒的,而是聪慧之余还有忠厚的人,所以才能在变天的时候依然过着不错的日子。
聪明人呐。
“咦,我二叔个大忙人来咱大队部干啥呢?”说话间陆绍材叼着烟卷进来。
他是陆老爹的亲侄子,如今的大队会计,不过业务能力马马虎虎,刚上任那两年的账目还得陆老爹手把手帮忙做,这两年才算上手,不过时不时也要出点错。
若不是看他爹和二叔的面上,大队支书和大队长真想给他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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