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弱要真诚得多。沉拂砚犟起来敢寻死,然而为了她哥,有时候她的退让又彷佛是没有底线的。
霍骠“嗯”了一声,语气听不出喜怒,眼睛在她身上足足定了半分钟,才慢吞吞转向沉吞墨,“你是她亲哥,在她心里最要紧。”鼻子里哼了一声,“她呢,一天到晚记挂你的伤,别的人全都顾不上了。”
沉吞墨眼睑垂下,淡声道,“血浓于水。妹妹记挂哥哥,哥哥也记挂弟弟妹妹,人之常情。”
他白皙俊美的脸上,神色平静宁和。霍骠心头存着事儿,眉心就是一跳。
沉吞墨这时抬起头,冲他微微一笑,“霍大公子与霍先生一向手足情深,什么事都想在霍先生前头。霍先生想必深有体会。”
霍骠静看他片刻,薄锐唇角也徐徐扯出一抹笑意,“可惜了,我跟我大哥没有血缘关系。”
“生恩不如养恩大。一样的。”沉吞墨眸光黯晦难辨,瞥落他脸上,不到一秒就收回。
沉拂砚见二人都在笑,正松下一口气。
霍骠毫无预警地抬脚朝站在房门一侧的苏格拉瓦踹去。
这一脚正中小腿骨,显然力度极重,苏格拉瓦闷吭一声,这么高大的个子,趔趄着晃了晃,单膝跪倒在地上。
陶博文一瞬间耳朵捕捉到很轻的类似木材被折断时的脆响,职业病发作,脑海里条件反射:腿骨轻微骨折,一般情况下,成年人不需要打石膏,建议用绷带、固定板或者折迭铝合金架提供支撑和保护。
这一脚没踢他身上,他都觉得隐隐作痛,这么一对比,霍二少对他下手好像也不算太狠了。他苦笑着自我安慰。
沉拂砚往前急走两步,被沉吞墨骨节分明的大手牢牢拽住。
“她是惦记她哥,关心则乱。”霍骠的目光如有实质般逡巡在沉拂砚脸上,话却是对苏格拉瓦说的,“你他妈是手残废了,还是舌头让人割了?出发前不能打个电话通知老子?”
苏格拉瓦有苦难言。
他怎么知道小姐今日来看望兄长没有提前得到霍生的同意?他的身份,也不好明晃晃问她,不然就等于承认她本身没有自主权,事事都要遵照霍生的意思行事。虽然这是事实,大家心照不宣,放到明面儿上就伤人了。
他将另一边儿的膝盖也弯下,结结实实跪在地上,低着头认错,“是我考虑不周,办事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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