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姐姐……好吗……迟蔚心如擂鼓地从梦中惊坐起身,那股难言的酥麻顺着他后背脊骨流质般下淌,腿间弥漫开的黏腻冰凉在意识回笼的大脑里很快被判断出是什么,羞窘和自唾很快与尚未褪去的余韵交缠到一起,他手指颤抖着捂住自己发烫的脸:“我怕是疯了吧……”杜婶见着坐到餐桌前的迟蔚一副蔫耷耷的模样,还以为他又是为没有见着覃与难过,笑着将牛奶放到他手边提醒道:“正好吃完去喊小与起床,她估计今天的闹钟真没响。”迟蔚一愣,好不容易消减下去的情绪被那个名字轻易撩拨出满心难辨的涟漪,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闷闷应了个好。覃与做了一晚上纷杂的梦,那些遇到过的脸孔接二连叁地出现在她梦中,笑声,说话声交织在一起,明明听不清,却让她倍觉安心。最后那人模糊身影逐渐清晰,长身玉立,一双摄人心神的狐狸眼,眼下一颗泪痣分外好看。她依稀还能嗅到他衣角袖口带来的清晨寒露湿气,清新微凉。意识还在梦中,手却已经惯性拽过去,握着他手腕便将人拖到枕边,脸贴过去,轻声呢喃。“上来,陪我再睡会儿……”迟蔚大气也不敢喘地盯着距离自己不过半臂远的这张睡颜,被她一抓一拽间的这点震惊错愕在手背被她柔软面颊下意识轻蹭后又一次化作万马奔腾般的剧烈心跳。脑袋里仿佛炸开一蓬蓬巨大的烟花,浓烟热浪让他一张脸迅速升温涨红,偏思绪一片空白,完全不知应该作何反应。覃与贴着那只手许久,半晌都没有听到那声熟悉的低笑,本该来自于他的轻柔爱抚与微凉亲吻也迟迟未曾落下,于是那些残留的睡意,很快被驱散了。是了,她已经来到了又一个新的世界。这里,压根没有她的阿淳。她睁开眼,对上迟蔚那张窘迫尴尬得通红的脸时立时松了手:“抱歉。”迟蔚不知她松开手的这一刻涌上心头的究竟是失望还是轻松,他直起被她拽得弯下的身体,也收回那只仿佛被电击过酥麻一片的手,背到身后默默用另只手握紧,尽可能用最平稳的嗓音提醒道:“快八点了……”“我请假了。”覃与打断他的话,径直翻过身去,被子拉高盖过脑袋,“出去记得帮我把门带上。”她的声音和视线一样平静冷淡,连翻过身去的背影都透出浓浓的拒绝疏离,适才那小猫撒娇般的亲昵仿佛是他一厢情愿的幻觉。那昨天呢?昨天她将他圈在身前,握着他的手,精准地掷出飞镖,擦着那个妄图欺骗她的男人遍布着各种细小划痕的大腿根深深地陷进转盘……男人恐惧崩溃的闷喘,周遭努力压低的吸气声,快要撞出胸口的心跳,以及在那淅淅沥沥的水声和粗喘中她略带笑意却冰冷刺骨的话语:“呀,他吓尿了呢~”明明还是那张脸那个声音,带给他的感受却全然不同。不再是冬日挂在头顶看似明亮实则毫无温度的太阳,而是凛冽到足以割伤皮肤的恐怖罡风。他原以为摘掉温和姐姐的假面、对自己露出疏离甚至厌恶内里的覃与就是她最真实的模样,但现在他又迷茫了。明明她表现得如此锋利冰冷,他却好似更加看不透她了。……覃与垂眼翻看着手机里的未读信息。白薇一反常态的沉默,除了固定的早安外没再发来只言片语。迟蔚倒是在上课前发了好几条信息又撤回,最后只剩下一条“好好休息”。
昨天她那一番堪称疯狂的表现,明显深深地刺激到了这群还局限在校园内搞霸凌的学生。被逼着举起飞镖对着一个刚见面且手脚被缚、毫无还手能力的人投掷,那锋利的尖端一个不小心便会扎进皮肉、渗出鲜血……如果说欺凌迟蔚还能以他母亲破坏了“覃与”家庭为借口,自以为正义地对他进行“审判”,那么昨天那样仓促被拉入这场血腥游戏的他们,就完全没有了所谓“正义”的立场去支持他们动手掷出那枚被“良心”拖累而分外沉重的利器。这种非正义的不甘愿,在覃与变相的逼迫下,形成了加倍压在心头的沉重,配合着彼时男人形同待宰猪猡般的无助与耻辱,想必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会成为在场众人的心理阴影。哪怕是针对迟蔚的这场霸凌出力最多的白薇。只有迟蔚……覃与唇角微勾,眼底终于浮现出一丝兴味来。看来这个看似温和无害的乖孩子,极有可能拥有一颗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的、堪称冷酷的心脏呢。指尖点开属于易安楠的那个对话框,看到他在叁个不同时间段发来的问询时,覃与不由得挑了挑眉。这倒是稀奇了,上课时间竟然会给她发消息。可惜了,永远把他聊天置顶的那个“覃与”暂时不在,而现在她这个覃与,只会对他这一反常态的频频示好回以一次又一次的冷漠。她并不需要易安楠的好奇,更不会回应他的试探。上个世界的憋屈一直未能好好发泄,负面情绪被无缝衔接到这具身体,然后又和“覃与”压抑在心里的病态情绪融合到一起,让她身体里的狂躁因子从到来那一刻便开始不断累积。换做平时,她一定不会把那个跳梁小丑一般的男人看在眼里,怪只能怪他在这个当口对着她露出了那种自以为隐蔽实则志在必得到都快要满溢的恶心眼神。她有些烦躁地伸手摸向自己的口袋,意识到自己早将那些烟全部处理掉了后,忍不住停下动作皱起了眉。这些不受控制的负面状态,可真是让人厌烦啊。电梯叮一声提示到达楼层,覃与刚走出电梯等候多时的接待小姐便面带笑容地迎上前来:“是预约了四点钟的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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