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血鹰一番话,四座皆惊!
原来安林商行不过是一只纸老虎?假到让人无可置信。
文奎凭着一名刑警队长的直觉,认为血鹰没有撒谎。一个连主子面都见不到的奴才,怎么会对主子忠心?那些杀手根本不知道为谁而战。
血鹰的话,印证了一句俗语:树倒猢逊散。只要摧毁黑鹰组织的指挥系统,拿到黑鹰令牌,意味着黑水寨的路越走越宽!
“辛师傅,史兄,你们准备一下,抽调十五名最精干的力量,立即随我去苏州。”
这时,一名卫兵急匆匆地跑进来报告:“抓到一名奸细!”
说话间,文奎就听到外面有人喊道:“我不是奸细,我要找文奎文少爷。”
这是杜新京的声音。
文奎交待了几句,立即宣布散会。走出来一看,果然是杜新京。这家伙穿着崭新的棉袱,戴着一顶皮瓜帽,一幅典型的小财主形象。
“放开他。他是杜记米店的杜老板。”
杜新京看见文奎,真是比狗看见主人还要亲密,摆动着略显雍肿的身躯跑过来,嚷嚷道:“文少爷,终于见着您啦。我还担心这条小命就交待在黑水寨了。我这不是有紧急情况要汇报吗?”
文奎用眼神制止了杜新京满嘴放炮。这种时候跑上山,又那么急,肯定是和安虎有关。不一会,血鹰把杜新京带到一间密室,文奎也进来了。文奎不想杜新京的事被太多人知道。
血鹰和杜新京认识。当杜新京看见血鹰时,紧张得不知所措,竟然飚出一句:“血鹰,你没死?”
上次血鹰带着三号站去袭击辛力刚,还是血鹰送的信。不过,那时他们的主子是安虎。
世界这么小,那么快又见面了。
血鹰冷笑道:“杜掌柜,难道你希望我死吗?”
祸从口出。杜新京吓得差点尿尿,连忙喊道:“哦,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文奎一进门,见杜新京吓得面如土色,知道这两位老兄误解了,放松心情笑道:“你们别误会,都是自己人。血鹰兄现在是黑水寨副总教练,还兼了一个大队长,手下也有上百名弟兄呀。”
杜新京差点笑喷。彼此都当叛徒,自己这个叛徒还当得挺主动。
“文少爷,大家都是兄弟,我也就不绕弯子了。那个安虎还在饶州县城,就住在我家!”
情况完全出乎文奎意料。正准备去苏州府找安氏兄弟两,没想到安虎还在饶州逗留,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文奎冷冷地问道:“他们还没滚回苏州去?”
“还没有。安虎手臂上中了一枪,好像在暗中找大夫疗伤。还有,他们在前天已经派人去苏州。可能是要请安林过来。”
文奎听得内心一阵狂喜,表面上却十分镇静。来到这个世界几个月,已经经历了一些事情,也有过血的教训,没有理由再轻敌。特别是像杜新京这么自觉跑上山来“汇报”的人,更是不敢轻易信任。
多疑,有时候也是一种自我保护。
文奎使了个眼色,示意血鹰先出去。血鹰走后,文奎脸色便沉了下来,变得异常冷漠:“杜掌柜,首先我应该感谢你专程跑来报告情况。其次,我有一个疑虑,叫我如何相信你?万一你所说的,是一个引我上钩的陷阱,我岂不是要吃大亏?”
杜新京听到这话,自然吓得不轻,两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哭丧似的喊道:“天地良心。我若是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文少爷,我这都是为了我自己啊。我受安林商行欺压也不是一天两天,已经有好多年啦。您以为他们是菩萨心肠吗?我是他们赚钱的机器。他们每年都要从我这里收取利润的六成!”
文奎冷冷地看着魂不附体的杜新锐,仔细分辨着每一句话的真伪。
等他哭嚎完了,歇息下来,文奎冷冷地问道:“前些天安虎带人来文家村袭击我们,你为什么不提前来报告?”
杜新京满脸懵然,怔怔地说道:“文少,你说什么?安虎来袭击过你们?我真的不知道。前几天早晨,安虎带着一帮人,大约有四五十个,一个个穿着夜行衣,我还以为他们要去哪里杀人。没想到他们每人吃了几个肉包子,然后换了一身衣服,便三三两两地走了。我还正为了这件事纳闷。这些天,我一直在找机会上山,直到今天,我才找到上山的机会。说真的,我不知道他们袭击了你们呀。”
“好了,起来吧。别动不动跪地磕头,我不吃这一套。你现在赶快回去,该干啥干啥,不要露出任何破绽。要不然,安虎要了你的人头,我可帮不到你。”
“是,我这就走。我也希望文少爷能早点赶跑安林商行,让我能象正常人一样做生意。当安林商行的儿子,我心有不甘!”
文奎让血鹰把杜新京送下山。一转身,立即把辛力刚叫到房间,辛力刚听说安虎还在饶州,也是高兴得不行。
“依我之见,就按血鹰所说的,打蛇打七寸。先收拾了安氏两兄弟,再拿到黑鹰令牌和财务报表,全面接管安林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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