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已经将事情说得分外明朗。
“爹,您可是我亲爹,这些事情我还能瞒着您不成?”孙知天把父亲拽到一旁,低声开口,“这里面可能掺合着东辑事的事儿,所以知州大人那边很是忌讳,让公子不要轻举妄动,由着李家那边先行折腾便罢!”
听得这话,便是孙胡也跟着变了脸色,“你说什么?”
东辑事?
“我的亲娘诶!”孙胡差点厥过去,“你个蠢货,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早说?”
孙知天愣了愣,“爹,我这不是已经告诉您了吗?”
“你可知道东辑事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吗?”孙胡问。
孙知天有点精神恍惚的点头,“据说杀人如麻。”
“呵,杀人如麻算什么?那可是帝王跟前的亲卫,与丞相府分庭抗争多年,最得帝王恩宠,情报机构遍布大夏,稍有风吹草动都能递送御前。”孙胡叹口气,“那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存在,闹不好别说是乌纱帽,饶是九族都得跟着一起陪葬。”
孙知天张了张嘴,嗓子眼里艰涩得发不出声音来。
好半晌,他才怯懦的问了句,“爹,那怎么办?”
“这件事情不能再插手了,要不然的话……都得死!”孙胡揉着眉心,“当然,你还是得跟在姜俱远身边,随时盯着他的动向,但千万不要掺合进去,听明白了吗?”
孙知天连连点头,“我明白了,爹只管放心便是。”
“天儿,爹是为你好,也是为了我们孙家,虽然跟着知州大人的确是明智的选择,但是这仅限于邯城,现如今出了东辑事,得万分小心了!”孙胡千叮咛万嘱咐。
这满朝文武尚且忌惮东辑事,何况是孙胡这个小小知县……
“是!”孙知天这会心里也慌得很,毕竟还年轻,哪儿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听得父亲的叮嘱,这心里早已有些慌兮兮。
脑子里,只有两个字:会死!
最直白的结果便是,招惹了温家的姑娘,会死!
今晚的夜色,可真吓人。
温宅那边,乱糟糟的。
李为言手底下的人冲进去之后,竟没找到温枳等人的下落,不只是如此,在他们冲进去之后,便有火球不断的从半空落下。
此前是烟雾弥漫,这会却是火光冲天。
陈叔早前就说得很清楚,温家不缺银子,若是交个朋友,那便是最好不过,但现在李家已经触动了温家的底线,那陈叔可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一个宅子而已,烧了就烧了,至于烧死多少人,那就看他们的造化,横竖是有贼人闯入,谁知道是不是城中的匪盗?
杀几个匪盗,纵然是告上了上京去,那也是理直气壮的事情。
为免事情闹大,这些人就算是死了,背后之人也会把事情压下去,不敢往上捅,一个东辑事砸下来,就够他们吃不了兜着走了。
在这些上位者的眼里,奴才的命不值钱,主子的命才金贵……
大火熊熊燃起,邯城内所有的人都瞧见了这一幕,一下子乱成了一团,到处都是闹哄哄的,火光冲天的时候,也是李家气急败坏的时候!
谁也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李颂善气得摔了上好的白玉盏,李为言险些被大火卷了头发,落魄而逃。
至于端坐在酒楼里的姜俱远,亦是惊得摔了杯盏,站在回廊上眺望了很久,终是明白了一个道理,这温家虽然是商贾,却也不好惹,因为最不差钱,最能舍得。
“连宅子都烧了,还真是够狠的。”王应康持着杯盏,“我原以为生意人以和为贵,没想到温家也是个狠角色,听上京来的家奴说,此前运往边关的物什与温家有关,原还不信……如今瞧着倒是信了几分。”
温家没有言明,东辑事也没有宣之于口,所以这些仅限于内部猜测。
此前觉得温家既不争皇商之名,多半不想跟朝廷的事情搅合在一起,如今看来倒是风向变了……
“所以温家的背后是东辑事?”姜俱远偏头看他。
王应康叹口气,“没有实证,但是……十有八九!你现在,还想把温家拉过来吗?我劝俱远兄想清楚,这件事要么到此为止,要么……你得站在东辑事的阵营上。”
可他王家,是相府一派。
如此一来,他们便当不成朋友了。
还有便是,满朝文武既忌惮东辑事,也瞧不上东辑事,一帮没根的狗奴才,一跃而上成了人上人,但在所有人看来,奴才就是奴才,狗……永远是狗。
“本公子才不会与阉人为伍。”姜俱远冷笑两声,“一帮残废而已,不过是得意一时罢了,没根的东西不长久。”
王应康笑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放心吧俱远兄,这里的事情我会酌情跟家里说一说,虽然我爹罚我在这边自省,可若是出了事……还不是得他们担着?难不成,真的能撇开我?血缘这东西,是谁都斩不断的。”
“如此,甚好!”姜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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