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了云秀坊。文娘子足智多谋,连江南道的海税都能厘清,何况是几个铺子,庄子,哪需王妃出面给她撑腰。到时候文娘子将铺子庄子理好了,王妃的脸面何处搁。我猜文娘子的用意,是为了给足王妃面子,露了面,便是文娘子有了王妃帮忙,功劳也有王妃的一份。”殷知晦没有做声,不知在想些什么。蔺先生感慨地道:“文娘子这份胸襟气度,就看王妃能不能接住了。”温先生瞥着他,道:“王妃也聪明,一点就通。王妃接得住。再说此事要是办砸了,王妃同样要担干系。”蔺先生不满了,瞪着他道:“老温,你这是什么意思,文娘子可是坦坦荡荡之人,听你话里的意思,文娘子倒成了心思深沉的小人了。”温先生不服气瞪了回去,“你可别冤枉我,我可没说文娘子是小人之心,我是在说,文娘子做事,一向都有目的,绝非如表面看到的那般简单!你我的脑子,胆识,都不及她。你难道忘了,牛头村那晚,吉州帮如何被一夜抹掉,武大黑武二黑兄弟的惨死。老蔺,我也佩服文娘子,可你不要被敬佩冲昏了头脑,若不信,你且走着瞧!”两人一起看向了殷知晦,殷知晦迎着他们的目光,平静地道:“文娘子并非常人,她的手腕,狠戾,你我皆不如。她有智慧,有胆识,有大慈之心。她要真是只有算计,瘦猴子他们就不会死心塌地跟着她。接下来,她会如何做,说实话,我也不清楚。只是她做的事,只好不坏。你我都不要去插手,要是她有需要帮忙之处,你们都要尽心尽力相帮,雪中送炭容易,锦上添花难。”两人忙说是,殷知晦同他们再商议了几句祭天等安排,便各自去歇息。翌日一大早,魏掌柜就起床用了饭,前往乌衣巷。刚到门边准备上马车,巷子里驶来好几辆马车,他定睛一看,都是老熟人,心里虽然知道他们的来意,脸上不免还是带了几分烦躁。昨天他们都已经来过,围着他问了一大堆,好说歹说都不肯走,弄得他很晚才歇息,脑子现在还晕乎着。魏掌柜转身就上了马车,吩咐车夫道:“赶紧走,快些!”车夫忙扯了缰绳,马车往前冲了两步,便停了下来。一起一停,魏掌柜差点没被摔个鼻青脸肿,他撑着车壁,惊魂未定坐好,车门被刷地一下拉开了。云衣坊王掌柜那张长脸上密密麻麻排着笑,出现在他面前:“老魏,这么早就出门了?”云衣坊也是绣坊,不过与云绣仿有所不同。云衣坊里绣娘少,主要做些帕子荷包等买卖,绣工好的妇人将布领回去,做好之后交给绣坊,从中赚几个手艺钱。两家绣坊平时也相安无事,王掌柜与魏掌柜尚算熟悉,逢年过节嫁娶丧事时,会下帖子走动一二。魏掌柜看到王掌柜那张笑脸就一肚皮的怨气,抬手扶住幞头,沉下脸道:“老王,我有急事,真有急事,没空同你闲聊,你快让开!”“老魏,这么早就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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