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轶没想到和安彦旻厮混完回家就看到了宁浔,他坐在沙发上,貌似在等她,只是脸色不太好。“哥。”她身上还软着,脸上还有未消下去的红,因为心虚还不敢正眼看他。宁浔盯着她酡红的双颊,眼睛微眯,声音轻柔,“过来,小轶。”而后他瞥了眼安彦旻,“我有些事跟小轶说。”安彦旻点点头,“好。”他不着痕迹地扫过宁浔那张清冷的脸,心中暗暗冷笑一声——对自己亲妹有奇怪心思的变态,但现下他并不担心宁浔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宁轶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且她与宁浔之间早就有了嫌隙。宁轶坐在宁浔的对面,“怎么了?”宁浔低头看看腕表上的时间,“需要我提醒你现在几点了吗?”他闭了闭眼,从暴躁的情绪中脱离,耐着性子道:“虽说是宁向沅生日,但也不能闹到现在,好歹你也大她两岁,多少提醒一点她,也监督着自己,我们家的家教没有教你半夜一点才回家。”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心里不止责怪宁轶还埋怨安彦旻没有管好她,他伸手摁着眉心,“既然安彦旻没有管束好你,明日让他自己去领罚。”宁轶皱眉,“不行,我的人凭什么让你罚。”“你要知道如果你无法约束自己,首先受伤的就是你身边的人。”宁浔眼神渐冷。他并不想用这样的语气跟宁轶说话,但一想到她这么晚回家,身上还带着淡淡酒味,再加上母亲说的那些话,他止不住的烦躁。宁轶低着头不说话。宁浔见她这样,到底心软,“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跟哥哥说说,你跟宁向沅干什么喝到这么晚?不要对我撒谎。”最后一句话隐隐带了警告的意味。“没干什么,不信你去问她。”宁轶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戒备地瞪着宁浔,“管东管西,不要用说教的语气教训我。”她像只被闯入领地而愤怒的兽,看向他的眼神只有警惕。宁浔心里一梗,下意识将妹妹的话当作安彦旻的挑唆,“是吗?除了我谁还能这样无私的爱你?安彦旻吗?他这样的人你觉得他会乖顺待在你身边吗?他在背后指不定多恶心你。”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宁轶不懂感情里的弯弯绕绕,但他可太懂了,就像他病态的爱着宁轶一样,安彦旻对宁轶也是极致的占有欲、爱意再夹杂着恨。装得再乖巧的野狗,终究是野狗,养不熟。“至少他不会像你一样,需要时我就是你彰显兄妹情的好妹妹,不需要时再一脚踹开,你把我当什么了?”宁轶声音愈来愈沉愈来愈大,几乎是在单纯宣泄自己的情绪。她可以说是宁浔带大的,尽管他只大她叁岁,但对她总是无尽的包容与疼爱,但从她步入青春期,曾经无比亲密的两人成为陌路人,这样的冷战的时期长达叁年,直到她上高中才算缓和。这对她的伤害是巨大的,她根本不知道为什么当初亲密无间的二人会形同陌路,她找了无数理由,直到看见宁浔听从母亲安排进入帝国大,她明白了一切——他背叛了自己。
约定好不服从家族的安排,违逆母亲的要求,他却无声无息地报考帝国大,如今还要去军队服兵役。宁浔张了张嘴,瞳孔颤动,他深吸一口气,“母亲在书房等你,她有话跟你说。”他搭在大腿上的手紧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他挺直的背骤然颓废下去,撑着额头,不欲再多说。宁轶却觉得他是被自己戳中了,讥讽地哈了一声,不依不饶,“被你训完再被母亲训,你们是约好的吗?”她临走时还轻嗤一声。到了书房门前,宁轶又恢复成那副淡漠的模样,抬手敲敲门。“进。”宁佑钦低头写着什么,看见宁轶时才放下笔,她摘掉眼镜,如今四十五岁的她容颜已沉淀出岁月的痕迹,更显得她沉稳冷静。宁轶抿抿唇,“母亲。”宁佑钦不打算对她的私生活做过多评价,只是警告提点,“你怎么玩是你的事,但我不想某天社会新闻上出现你的名字。”她扬扬下巴,“坐。”宁轶闷闷哦了一声。“我喊你来是为了通知你一件事,我跟归海家已经确定了联姻关系,对象是你和归海家的独子——归海聿桁。”宁轶难以置信,“为什么?”宁佑钦不甚满意她的反应,微微蹙眉,“为你的未来,也为家族的未来,归海家底蕴深厚,我们基础还不稳固,恰恰需要她们的扶持。”宁轶冷了声线,“我是beta。”宁佑钦面无表情,“帝国史上一样有优秀的beta议员,你将成年,未来的路从来由不得你,宁家不可能在你手上陨落。”宁轶:“宁浔不行吗?”她又笑,“他那么听你话。”宁佑钦:“他已经确定好进入军队服役,未来会是陛下的亲卫队中的一员,他跟你一样,没得选。”且她已与宁浔达成协议,她不干涉他的婚姻,他按照她规划好的路线前进。宁轶还是不肯屈服,“我考不上帝国大的,我也可以去军队服役。”宁佑钦的眉皱得更深了,宁浔去军队服役尚可进入帝国第叁军队,而宁轶怕是要从基层干起,“考不上那就努力,家里从不缺你的资源,我不懂你为什么把自己养成废物,连你哥哥一半也不如。”她目光如炬,盯着宁轶的脸,“联姻已是板上钉钉,你还要尽你的全力去考帝国大,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你的姓氏想想,背后多少人的托举才让你有今天的享受,别以为你只是单纯忤逆我。”她深深闭了闭眼,“明日归海聿桁会与你们同行,你见过他的,趁这个机会培养一下感情。”没有任何可以斡旋的余地,宁佑钦既然放话,就有一万种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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