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后,叶庆眯着眼看金莲,额前的头发都被汗打湿,眼神却一如既往地在发光,像狼崽子,微微挪动屁股,生疼疼全身,嗓子哑得说不出话,只隐约听见那人在他耳边叫:“好嫂嫂。”
——浑身酥麻。
叶庆叹,这酒,是个好东西。
这日,叶庆打扮光鲜,合当白日无事,又无他人来寻,因往角门站了见太阳。无巧不成话,正听人说外街绝唱李家班,美人班主,擅唱生角,舞态歌容,当世鲜二。
走上前问,是何人,从哪来。
因答,阳谷县人,李家桂姐。
叶庆听了动心,不免打发人前去。
外街巷,又作古芥楼,旧时勾栏瓦肆,说书唱戏。
叶庆徜徉其间,和家仆走散,不觉步入芥子园。亭台楼榭间怪石嶙峋,几个转折,扑面而来的咿呀软语,他下意识抬手,宽大的衣袖没能阻止曼妙的小调,直至风稍止,台下文人雅集,推杯换盏,叶庆徐步深入,却突兀地止住了脚步。
无他,台下坐着的应伯爵、谢希大和孟玉楼,生生让他打了个寒颤。
台上的李桂姐,正演绎一曲《凤求凰》。但看他乌黑黑头发冠成,玉簪儿齐插,画眉画骨。折扇轻轻摇,露来春色胸膛无边,红叠叠大袖衫儿,却把玉袋佛珠轻挂。踅步走来,往下是鞋儿踏踏,徐徐莺花扣,行时一径儿香花,坐时风吹裙袴。口里唱莺莺声,眼弯儿轻轻勾,但只你见了魂飞散,好个六神无主。
叶庆心意酥麻,竟不知身在哪,只深深看,笑吟吟,想与那桂姐,行巫山云雨,颠鸾倒凤。
桂姐下台来,朝他叉手道:“见着官人来,官人上座。”
叶庆但把腰曲着还礼,“公子。”
却被席间三人看个正着。
玉楼上来道:“平日不见官人,这般风流。”
叶庆偏过头,道:“是我一时莽撞。”
桂姐笑道:“你来,倒是我的幸事了。”
玉楼也跟着笑,“哪里莽撞了,你跟着我们来,台下坐着。”那一贯见过世事的温润眉眼,竟也露出几分戾色。
叶庆却不曾看到,临了回头五六回看桂姐。
桂姐大大方方地叫住叶庆,“今儿我也不唱了,其他的莫说有我几分,却不好唱给官人听,官人与我吃茶来说会儿话可好。”
只因那临去的一抹秋波,却引得座下的应谢二人频频张望。
叶庆本就对桂姐留恋,眼下巴巴地就要应许。
“好兄弟——”伯爵叫道,“你说要来我店里散心耍子,近来又上了新货,可要顽乐顽乐。”
叶庆寻声看伯爵,想他开的‘海棠坞’,却又是桂姐语言甜净在前,拱手道:“不若下次再聚。”
伯爵因和希大叫苦,“可真是美妻常伴拙夫眠,怎选的那个小子,只贯的投机取巧,哪天不成出了差错。”
谢希大一饮而尽,“时候不成,凑不成,对不对。”
且说叶庆,踅将来桂姐门首,打帘边进来歇着。桂姐捧茶道:“大官人,吃茶。”叶庆吃了。问桂姐哪里来。
桂姐笑道:“我自东京来,因爱极传奇,便组了李家班,游说演唱。”
叶庆想,他读书时也爱读传奇戏本,汤显祖的‘临川四梦’早被翻阅多遍,要说个门道不成,但一两句功夫还是在的。
于是有感心潮澎湃,缠着桂姐咿呀几声,争说如何。
桂姐道:“我这里独独缺一旦角,就怕官人说我上不得台面。”
叶庆忙摆手自证,“我如何敢。”
两人吃茶,桂姐道:“千万问了,府上爷性子如何,看这官人作戏,竟生吃得那耳刮子。”
叶庆抬首:“自是依我的。”
桂姐笑道:“自古佳人才子,红袖添香……”
叶庆看笑:“只爱徐娘半老,风情万种……”
桂姐合掌道:“这里有位好人儿,交新年五三,说与官人。”
叶庆讨饶道:“不过嘴快,你承我的情好了。”
桂姐起身要去添茶,叶庆亦起身相送,只将那眼睃望跟去。竟坐到晚夕,不见人影,只一个小子取来一钟。叶庆眼巴巴吃了,才有个丫鬟引他去屋里休息,伏惟伺候,不说不语,竟是个哑女。
彼时他一心在桂姐身上,半伏在榻上失张失致,左右不安,忽听有脚步踩上落叶的轻嚓声,烛影透过花窗,才见美人。
心上自有思量。
叶庆卧在榻上,两边细细放下纱织帷幔。
李桂姐端着新煮的茶上来,仅透过帷幔间的细缝一觑,他那儿心肝儿正掀起衣袍下摆,褪下亵裤,露出浑圆的屁股蛋儿和粉嫩褶皱的小穴。
叶庆亦见着桂姐,他呆愣在原地,不上不下,好像个呆头鹅,哪里有前面唱词吟曲的活泼。
“唔,嗯哼……”
叶庆便要勾那亲浑家,正适时用手指抽插股间,小舌轻舔,微微闭着双目,睫毛轻颤,双腿缠着薄被来回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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