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是y生日的前一天,y提前跟小学同学约好了今天晚上一起吃饭,时隔多日的聚会y准时在中午十二点起来到一楼餐桌吃午饭,吃完了就回三楼的房间换上外出服带着钱、包包、钥匙骑车到离家约十分钟距离丰原市区的大型量贩店买包装纸。五月中出国再从芝加哥回来到现在已过了两个月,买了很多y的姑姑推荐的巧克力,但因为实在装不下行李箱,只好以歉疚的心情买了能塞进行李箱的数量回来分装送人。
除非临时变卦,通常y会在和朋友见面的当日再把冰在冰箱里防止融化的巧克力拿出来分装,再统一放进一个袋子一起带出门。
这次也不例外,y用乾净的夹子把巧克力的包装打开,再一个个将巧克力分装到小包装袋里,然後放到磅秤上秤数,平均分完每个人的巧克力,包装好收进大袋子内先放回冰箱等出门时再拿。
这时的後的y回到房间内开始上妆,把放置了一阵子的化妆品拿出来铺在自己脸上,最後扎个俐落的马尾,瞄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便带着随身物品到一楼拿巧克力去了。
出门前y言简意赅的与母亲和nn说要出门的事,晚餐自然是不在家里吃,听完nn的脸立刻表现出明显的不悦,母亲没有太大的反应,跟在母亲身边两眼盯着电视节目的妹妹则表现出漠不关心的模样。
每次y要出门前大致上演的场面都是nn听完後下垂的嘴还有一点闷气似的脸,妹妹一贯的专注在手机或是电视上,至於母亲的平淡,是因为前一阵子y和母亲大吵了一架,y的母亲以为y之所以生气的理由是因为y的父亲叫y的母亲去跟y说去y的母亲的朋友那工作,y当然知道她父母亲的意思,但真正的导火线其实是y的母亲说他们要替y去跟y的老师说情,对,y当时是要去她尊敬的老师那工作的,但环境不如y的父母亲所想的好所以产生了拉锯战,本来坐在一楼客厅不发一语的y是为了防止争吵才沉默的,後来回到房间也是为了平息即将爆发的怒意,暂时把这件事搁在後头,等情绪缓过了之後再来处理的,但y的气还没来得及消,y的母亲就冲上三楼直直闯了进来,气就从这个房间爆了。
y已经是个出社会的人了,她想就算她还只是个孩子,也应该先倾听完了之後再提出问题以建立所谓良xg0u通上的基准。
但y的父母不是,他们所认为的g0u通只是以过来人的身分把自己的人生经验强加在y身上,若y不从就会套上没把他们当父母看的谴责,这令y特别痛心。
而争吵结束後的凝重还包覆在家中,只要y一出现所有的人脸上都是一阵尴尬,虽然还是会交谈,但温度总维持在不冷不热的茶水上,抿一口是茶喝下去是水,谁都觉得不对劲,但谁也没说。
总之这吹不起风却冷得发凉的家,y一pgu坐上了机车头後也不回的往外面的大风大浪追去,她的前座挂着给小学同学的巧克力,一路骑到了台中把车停好再以稳健的速度走到店门口。
y的小学同学已提前在门口聊天,y小碎步的跑过去,还未到预约的时间y先把一部分的巧克力发给了在场的三人,w、l、k在之後进店紧跟着到场的h还有h的男友把巧克力给了他们,最後从台北工作完直接赶下来的c把最後一包巧克力交到了他手里。
大家一起边聊边闹的吃饭,吃饭时的沉默只维持了几秒,毫不冷场的话题接续开始,虽然y一直是安静吃着自己的餐点,大多是被他们的话逗笑居多,却还有这些人陪在身边觉得自己非常幸福。
用完餐後大家休息了一下l跟w一起去了厕所,顿时桌面上一片安静,然後在场的人又笑了出来,h笑说最吵的两个人不见了瞬间变得好安静,k则说要把h说的这句话原封不动地讲给l跟w听,就在y完全不知情的笑声里,听见了身後传来了生日快乐歌的旋律,接着回过头就见l和w一起现身在y面前,捧着点上烛火的蛋糕提前一天帮y庆祝生日,y又惊又喜两眼直直盯着闪着两盏烛火的蛋糕,对着它许了三个愿望。
那时y的心里一直有个念头在浮动,可当看见所有人拍着手唱歌的那瞬间,她把将要出口的话埋进了最深的地方,然後在心中许下了,而日本出版社还是把它刊载出来了。
y那时心里想,写文学的人最不想见到的应该就是si後那些未整理完、未完成的文章甚至是日记、随笔等等全数印在书页上出刊,也许他们只是想怀念这个人,但他们并没有想到也许这个人根本不愿意把未完成的东西拿出来让人臆测。
看着封面上大大亮着夏目漱石遗作的黑字,y不禁悲从中来,茫然地注视着眼下的书店成为了真正卖书的店,既无力又感伤。
y呆呆地望着封面讨喜的书皮有次序的排列开来,就像进了大卖场内面对玲琅满目的糖果区任君挑选似的,只在意观感不注重味觉,因为主打的都是甜。
直到l把脸放在y的肩上撒娇,y才回过神来对着l笑,之後两人一起到w、k、c那玩起书名上的文字游戏。
k指着其中一本「离职後的自由」给w,w再指向「心好累」给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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