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把他从骨髓开始的每个部分都拖出来鞭打跟教训,但是当他们说自己根本没有感情的时候,他很想问到底是谁多年来把他的感情一点一滴的挤乾?是谁从人生的最初就把他绑得紧紧的,又要他把所有都献给一个他根本不ai的人?凭什麽不过是流着同样的血,举手投足都要带着溺ai。
刘泛悬看向那个与他相似的小脸,看着那个一直以来都活在ai跟保护里,脆弱的太过病态的人,他g起笑,觉得自己或许是时候该尽一些哥哥的职责了。
你不觉得自己一无四处吗?
只要哭就会有人帮你,你觉得每个人都会像爸妈一样不顾一切的ai你吗?
你觉得你都没有朋友,到底是谁的错?
像你这样没有用处,还不如si了算了。
他看到刘安诗抓着自己的裙摆,瞪大的眼睛不断淌出泪水,最後捂起耳朵开始尖叫,他觉得自己或许真的不是人,又或者说可能更像一个人了,因为看到她那样,除了有种如雷鼓噪着的刺激,心痛是一点都没有,只知道同情心挤在一起成群地si了,被她太吵的尖叫声弄si了,最後他烦得蹙起残忍的眉。
刘安诗哭得缩在地上,看起来简直奄奄一息,刘泛悬只是看着,不想扶她,却也没有离开,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等着什麽,然而在等到之前,爸妈就回来了,看到他们的表情还有态度,简直像他刚才把刘安诗杀了一样,说他们养了一个禽兽,他听了只想笑,现在想想也许是因为他是那样的痛恨眼泪,才不允许自己使用同样的手段博得同情。
何必那样难堪?反正他们最ai的,始终是她,他们看到的,一直都只有她。
「万一她真的si了也没有关系吗?」
「那也是她活该。」
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也是你们的错,你们造就了她的世界,把一切都变得太过单纯无垢,当她真的踏出去之後,她会是在现实的海里唯一不会游泳的那个,只能慢慢地等待溺si。
他不会救她,也救不了她,家庭两个字的构成本身就太过复杂又毫无道理,他在整个家里能够救赎的,就只有自己,用最激烈的方式,得到了最湍急的自由。
或许刘安诗在未来的某一天可以遇到能救赎他的人,他只能替她祈祷那不是会让人留下一辈子伤痕的大澈大悟,是不会让人哭着说想後悔想si了的遗憾,那是他最後也最事不关己的温柔了。
那一天他没带太多的东西,就踏出了家门,他不知道漫漫长路的尽头在哪里,苍茫的有些令人担忧,但也不打算回头寻找归处,他把什麽都抛弃了,把亲情,回忆,家庭,所见的及曾经有过的所有,一样一样的从身上扯下来丢在地上,然後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的,因为那本来都是身上的一部分,被活生生的,血淋淋的撕裂,很痛,但是排山倒海的痛之後,全身都是那样的轻盈,那是他第一次这麽深刻的感受到自己,再也没有连带着的任何人事物。
而在他把所有东西丢弃之後走到的尽头,许芊羽就站在那里,在太过宽阔的天地里占了一方令人心安的空隙。她说辛苦了,是真心地为他感到开心,就像他和她每一个的曾经。
刘泛悬微微一笑,走到她旁边坐下。
「你知道吗?那天我还有话没有说完。」她平静的说,一边像是在理毛一样抚着他的发丝。
「是什麽?」
「我想我说了之後,你一定会讨厌我的吧。」
刘泛悬摇摇头,「说来听听?」
许芊羽懒懒的笑了,但一直是那样满不在乎的脸,此刻显得有点浮躁,「其实我跟你讲那些,只是想要把你拉下来,拉到跟我同样的位置,然後让你再也回不去。」
她把他的头转过来,让他直视那双总是缤纷的眼睛,在此刻有种陌生的认真,「如果说,我只是在说风凉话,从来不是真心的为你思量,只是想看你堕落,变成一个全新的,只拥有我的人,那你会不会也觉得我是一个b1a0子呢?」
刘泛悬看着她许久,在最後的最後,看到那双眼睛随着自己的笑容,变回了自己最熟悉的样子。
到底是真心诚意还是另有所谋,好像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救赎还在,陪伴也在,千真万确的存在。
「没什麽,因为我也是一样。」
从她的话语里,他只看的自己想要的部分,所以被说成是禽兽,似乎并非没有道理。
然而b1a0子配禽兽,也只是刚好。
她收手,从後面抱住他,声音不大却清楚的从後面传来。
「你真的很耀眼,是我看过的人里面,最耀眼的一个,如果你不嫌弃的话,让我陪着你吧。」
如果是那样,我愿意把自己收拾乾净,然後为了你重生,因为你是於泥中盛放最灿烂的花朵,而我想成为这深渊里唯一的骄yan。
「……嗯,就这样吧。」
刘泛悬抓着那只手,似乎看到有什麽东西在紧贴的肌肤中空虚绽放,闭上眼睛就能感受,那会是前所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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