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进来!”梨香厉声道。
她哭泣着,双手放在背后,后背抵靠着门,又担心丫鬟发现她的异常,她x1了x1鼻,深x1一口气,柔声对门外说:“我歇下了,今晚你们都别进来伺候。”
周y虽然担心,但是小姐发了话,她不敢不应,只好说自己和别人就在外面候着,梨香有事吩咐就是。
可梨香哪里敢叫她们听见自己的异样?
她痛哭着,心中闪过一丝恨意。
她要恨si那个新世界了。这样想着,连高永晟的面目在她的记忆里,都变得可憎起来。
如果她没有见过那样的新世界,她可以安守本分,会乖乖听从父母的安排,心甘情愿嫁给一个从未见过面的男人。她宁可做一个乖顺的木偶,至少木偶不必思考,不思考,也就不会痛苦。
可她偏偏从新世界里经过,即使融不入那个新世界,可那个新世界的的确确影响了她。
她已经见识过,所以更加痛苦,这是她十六年以来第一次知道痛苦是什么滋味,她不知该如何是好。她迷茫彷徨,慌张失措,不知如何是好。明白自己没有那样的胆子去做些什么改变,也就因此更加痛苦。
梨香奔溃了,跌落在地。眼泪决堤似的,在她的脸上肆nve,她拼命捂着嘴,不敢发出一点哭声。
屋里的摆设还是整整齐齐的,没有任何变化,只有她自己知道,所有的一切……
乱了。
全都乱了。
梨香是在哭泣中睡过去的。
第二天早晨,她需要去父母房里问安,周y在梨香屋外等着,可迟迟不见梨香有动静,周y一担心,试了试推开门,那门一下子就推开了,周y见到了梨香,惊得叫了起来:“大小姐!!”
梨香这才惊醒。
她醒来时,才发现自己扑倒在地。昨晚她哭了一夜,哭到后来,不管不顾地伏在地上,枕着双臂流着眼泪,直到哭得累了,这才迷迷糊糊地在地上睡了过去。在周y的叫嚷中,梨香红了脸。
因为昨夜大哭一场,第二天梨香眼皮还肿着,丫鬟服侍她梳妆打扮,梨香只好叫丫鬟给她多扑白粉遮掩。梳洗停当,她出了房门,桃香和杏香已经站在院子门口。三姐妹住在同个院子,往常都是一起去给父母请安。昨日吵架归吵架,桃香和杏香还是等着梨香。三姐妹一照面,梨香看到桃香的侧脸,不由停了脚步。虽然过了一夜,桃香也扑了厚厚一层白粉,但还是隐约能看出痕迹。梨香看了出来,内疚地低下了头。桃香乜了梨香一眼,冷冷哼了一声,抬高了头,也没和梨香说话,自顾自出了院子。杏香为难地看了看梨香,着急地跟上了桃香。梨香心中有愧,闷头走在她们后面。
梨香一路忐忑,担心长辈们会看出什么,到时候问起,她该如何回答?肯定是不能照实说,否则桃香和杏香就惨了。她想了一路,连后面有人跑过来,也不曾注意。
梨香正胡思乱想,后脑勺突然被人重重拍了一下,她“哎哟”叫了一声,那人已经跑到她面前,笑道:“ai哭鬼,你怎么又哭了!”
不必那人出声,梨香都知道他是谁,这府里也只有他ai欺负人。
“元敦义!”她气得跺脚,“我是你的姐姐!”
元敦义没有将梨香的生气放在心上,做了个鬼脸。走在前面的桃香、杏香听见动静,转回了身,正好看到梨香身后的人。
“敦义,”一道温和男声响起,“你又在欺负梨香了。”
那男子唇畔含笑,缓步走来。他身姿挺拔,眉目间和敦义、三姐妹有些相似。三姐妹和元敦义见了他,齐声唤道:“哥哥。”
元老爷有两个儿子,长子元敦礼,为元夫人所出,与桃香同母;次子元敦义,和梨香都是二夫人所出,b梨香小一岁。
敦礼、敦义、梨香、桃香、杏香,是元老爷五个孩子,这件事也是元老爷心中的痛,像他这样的人家,只有两个儿子那是万万不够的。
正所谓,多子多福。子嗣繁多,人丁兴旺,家族方能壮大昌盛。nv儿生来就是别人家的,儿子才是能传宗接代,光宗耀祖的,眼看着两个儿子长大ren,元老爷时常为此感到难受。
二夫人是元老爷年轻时候就收在房里的。当时元老爷还未和元夫人成亲,二夫人曾经怀过一次,那是个男孩,可惜生下不久后就生了一场大病去了,没能长成。元夫人过门以后不久便怀了孕,三个月以后,二夫人也有了,那年元老爷高兴坏了,以为自己一举能得二男,结果就是二夫人生下了梨香
元老爷是有些惋惜,但那时候元老爷还年轻,觉得还能再生,因此这惋惜之情也没有很深。
这后来,元老爷就纳了第三位夫人。之后三位夫人各有生育,有些孩子在婴儿时期夭折,能健康长大ren的,只有敦礼、敦义和梨香、桃香、杏香五个。
再后来,就是琼南开放国门,陛下推行了新法。
陛下推行的新法中废除了妾制,但留了余地,说新法推行以前的妾并不违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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