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绳,成了一口从天而降的巨大的钟,兜头就将他罩了个严严实实。
罢了罢了,方眠泽不再对抗自己的渴望,拿起手机,按下了发送键。
尽管只是没头没尾的一个“好”字,元语晴还是第一时间明白了方眠泽的意思。她隐隐有自己占了上风的得意感,想都没想就回复道:“我已经用上‘不求人’了。”
“谢谢哈。”
我为什么要说“谢谢”啊!还有那个结尾的“哈”,简直充满了社畜点头哈腰的心酸。元语晴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觉得自己来之不易的拒绝,像极了si鸭子嘴y。
元语晴字斟句酌,想要再说点什么挽尊,门外却响起了有节奏的敲门声。
看清门外站的人是老元时,元语晴反而有一种靴子落地的如释重负——既然方眠泽都能毫无征兆地再次出现在她的生活里,身为人父的老元知道她现在的工作地点,再打听到宿舍的位置,实在是太平常不过的事。
三年未见,老元的鬓上,染上了些许风霜,他也难得的,露出了一点老态。
可惜元语晴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良心不安,她脸上露出淡漠的神情,并不准备把老元让进来:“有什么事吗?”
老元颤着声开口:“元元……”
“别假惺惺了,我不会跟你回去的。”元语晴冷冰冰道,同时用嘲讽的眼神打量着老元,果然就看到他恼羞成怒,脸一下子垮了下来。
施暴者不会因为老去而放弃施暴,元语晴已经从无数家暴受害者那里确认了这个信息。眼前的老元,无论表现得多么诚恳,只要回到了那个家,回到了他说一不二的领地,他一样会重蹈覆辙,再次成为那个暴君。
老元再开口时,又是元语晴熟悉的数落与嗤之以鼻:“你瞧瞧你找的个什么破学校,本科生都能g的工作你还上赶着跑回来!每个月能拿几个钱?巴巴的跟没见过钱一样!”
即使元语晴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再次被老元当面数落,仍旧唤起了她从小到大被打压的所有记忆,她努力藏起自己的软弱,咬紧牙关才没有习惯x地瑟缩起脖子:“要你管!”
“不孝啊!家门不幸!”老元一脸沉痛地啐道。
元语晴不想和他争辩,说话间就要关门,老元把住门还要念叨,两人正在僵持不下,一个男声突然响了起来:“这是g嘛呢!?”
父nv俩具是一惊,双双冲着声音的来源侧过头去。
又是他,总是在她和父亲狭路相逢时从天而降,元语晴不知道要不要该为昨日重现叹息一声,就听闻方眠泽换了一副彬彬有礼的声气:“是元伯伯啊!元伯伯好!”
老元面子抹不开,只得摆出往日里的翩翩风度,笑着点头:“你好。”
转过头对元语晴他却是习惯x的颐指气使:“听话,跟爸回家!”
元语晴早在离开学校之时就下定决心远离老元——妈妈跑了,他唯有nv儿这个出气筒,一定会想方设法骗她回家。
“我没有家。”
“怎么能这么说呢元元姐姐!”方眠泽嗔怪地cha嘴,“你跟我的家就不是家啦?”
一语既出,老元和元语晴都愣在了原地。
老元终于想起来元语晴和方家这小子似乎真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他吹胡子瞪眼地大声喝问:“他说的是真的吗元语晴?”
连名带姓地喊她名字,是老元发怒的前兆,元语晴条件反s地头皮发紧,心一横道:“我已经成年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负责,用不着你管!”
啪的一声脆响,老元的巴掌落到了元语晴的脸上,他恨铁不成钢地吼道:“不要脸的小荡妇,发sao发到邻居家里去了!”
方眠泽没想到老元来了这么一出,连忙把元语晴护到身后,只是老元像是被刺激到了,满口脏话,一张嘴跟机关枪似的,突突不停。
方眠泽艰难地甩上门,双手捂住元语晴的双耳,两人都沉默了。
此情此景,没想到两人又再经历了一次。
只是这次该如何收场?像上次一样沉溺于q1ngyu之中吗?
两人一动不动,在老元的叫骂声中,各怀心事。
“元元,我们走吧。”良久,方眠泽放下双手,神se十分严肃,“我们远走高飞,再也不回来了。”
元语晴当他说的是孩子话,艰难地笑了笑:“走去哪?你看看我,不还是回来了?”
“那不一样!你回来是为了我,这一回我们一起走,你就不用再回来了。”方眠泽急急道。
元语晴没有反驳他那句“为了他回来”的话,她默了默,陡然生出来飞蛾扑火的决然:“好。”
窗外白雪皑皑,元语晴抱着一杯热水,氤氲的雾气袅袅升起,让她看起来也带上了融融的暖意。
“别老盯着雪地看,伤眼睛。”她突然抬头叮嘱坐在对面的方眠泽。
他马上收回视线,脸凑到了她眼前:“那你亲我一口呗姐姐。”
“ua~”元语晴撅起嘴,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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