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那两个同学,殷宁听到这句话,瞳孔也是震了又震,简直怀疑自己幻听。她差点就要问他在胡说八道什么东西,开口之前瞥到那两个同学的表情,又把话咽回去。他们的脸上同样有惊讶与意外,却与殷宁不太相同,并非震惊于“他怎么会说这种话”,更像“他怎么就说出来了”?三人都不言语。明明顺着他们的目的说,怎么反倒变哑巴了。“还有事吗?”殷照问他们。两人仍愣愣的,不知如何作答。“我们走吧。”殷照只觉无趣,低头对殷宁说,牵着她转身。直梯正好停在一层,没有别的客人。右边的墙壁上挂了些广告牌,殷宁想吃的烤肉并不热门,只在角落占据小小版面。毕竟与同行相比,这家在性价比上着实不占优势,吸引到的都是些固定客户。与其花大价钱在电梯里砸广告,不如稳定客源。待门关上,殷宁问:“那是你同学?”“不熟。”殷照说,“男的和我同班,女生不知道,就见过两回。”印象里之前这两人关系一般,可是刚刚手牵着手,明显在谈恋爱,估计就是在酒吧那天确定关系的。他们对他的态度如出一辙,从这点来说,还真是绝配,殷照没想到自己竟有这殊荣,成了别人感情的催化剂。反而是他自己的感情仍不清不楚。想到这里,他偏头看向殷宁。“他们欺负你。”殷宁正不满。常年的商场沉浮,让她的表情没有太多变化,只能从语气听出正与他同仇敌忾。殷照的脾气不爱生事,小学到高中,从未被同学这样对待过。他读的虽是公立学校,但都是殷宁千挑万选,他也争气,说考就能考上。学生素质高,校风严,老师也注意规范和引导。这些学校里,家庭条件好的学生数不胜数,却反而更加低调,从不会像这样惹是生非、口无遮拦。因为他们深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没想到,到大学反而摊上。殷照反而不甚在乎,拉起殷宁的手,轻轻捏了捏,安慰她:“没人能欺负我。”“那男生不是你室友吧?”她不放心地追问。要是让她知道她的小照在学校里受这种委屈,殷宁肯定忍不住。“不是。”殷照摇头,“我室友和我关系挺好的,有时候还帮我骂他们呢。”说明这样的事不是第一次发生。殷宁的担忧不减反增。见她那副表情,殷照笑着摇头:“没事,他们才被辅导员训过,估计怀恨在心才跑过来说那种话,在学校里肯定不敢。”他们自以为能戳到殷照的痛处,哪知他身正不怕影斜,不仅没感觉,还能反过来讽刺他们。殷宁心有余悸地再度确认:“真的没事?你要跟我说哦。”幸好她有这个能力,殷照也不是任人宰割的性格,要是其他情况的学生遇到这种事,忍气吞声又心气郁结,那才叫人难过。“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殷照说,“可以自己处理的。”既然他都说成这样,殷宁不再执着表达什么“你在我心里永远是孩子”的废话,而是点点头:“我相信你。”尚未到用餐高峰期,烤肉店又在商场最僻静的角落,服务员有意尽量让各位客人分散开坐,从进店到坐下,他们没看到别的客人。殷宁急着填饱肚子,送上来的菜单翻开头两页,见有本日推荐套餐,随手选了个“优质蛋白双人餐”便合上了,听着就健康。殷照喜欢翻菜谱,所以没让服务员收回去。等待上菜的过程中,殷宁想起还没通知父母晚上不回去的事,拨去电话。得知此消息,他们虽有失望,却也转瞬即逝。
“估计得要下周才能回去了。”殷宁算了算日子,道,“我和小照要去郊区玩。”“那正好。”殷父还道,“本来老林约我一起去钓鱼,我还说要陪孙子,给他拒绝了,这下正好。听说他们找到个新地方,视野开阔,人也少。既然你们不回来,那我去看看。”至于鱼怎么样只字不提,恐怕又是一次空军。反正他们钓鱼享受的是过程,钓到鱼反而只是意外之喜,殷宁也不追问。“你一个人去钓鱼,我妈怎么办?”“她?”殷父斜睨旁边,故意哼哼两声,“她忙着呢,顾都顾不上我。”这个语气,殷宁才品出来,合着刚才父亲那几句话都是在故意说给母亲听。她配合地追问:“哎哟,怎么了呀?”“前段时间她收藏了一幅字画,去专家那鉴定真假,跟人聊上了呗。”殷父说,年轻时殷母就爱写字,曾拜在大师门下,入过书法协会,还有人想要收藏她的墨宝,“今天王羲之明天颜真卿的……前两天又说得一米芾的真迹,请她去鉴赏,忙得不得了!”受到冷落的殷父一下子打开话匣子,向殷宁诉起苦来。不远处的殷母听见,赶紧过来维护自己的形象:“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人家那墨宝本来是要送给他的,结果他不懂啊,那不是只能给我。”家庭小法庭真要开下去可没完没了,殷宁笑呵呵地听他们讲完,切好的肉也陆续端了上来。服务员问要不要帮忙烤,殷照想自己动手,让他走了。等殷宁放下手机,餐盘里已有烤好的第一批牛排。“趁热吃。”殷照娴熟地翻着,顺便问,“我们要去郊区?”“对。”这个安排,殷宁还没来得及跟他说,不过估计他肯定同意,所以没太提前,“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新认识一朋友,比你大个几岁吧,叫孟安怡。她约我去郊区的度假酒店玩,正好还能带个人,我就想着跟你一起。”能与殷宁同游,殷照无论如何都是乐意的。就是这个姓,让他有所注意:“孟?她和孟柏延什么关系?”“表兄妹。”殷宁说,“这肉质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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