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说话吗?”燕裁冰指尖蹭了蹭他的喉结,因为依偎上来了,没有任何抵触就碰到那致命之处。
男人眯起了眼,很舒服般微微抬起脖颈,想让她继续摸下去。
但她只是为了确认这人的喉咙是否受伤——答案是没有。
看上去是单纯的不会说话。
“别急,我们用灵力,如果你有想说的东西,就努力想着传达给我的吧。“
燕裁冰握上他的手,轻巧地放开自己的神识,任由对方入侵自己的最珍贵的地方。
那男人对他拥有多大的权限一无所知,只是双眼微湿地注视着她,似是对这世间一切什么都不理解。
燕裁冰叹了口气,摸了一把他有些粗硬的短发,说:“你稍等一下,我休整一会儿就给你好吃的。”
怎么能给人吃生灵鹿肉呢。
那男人见她的手离开了脖颈,似是有些着急,又将侧脸往她的衣襟上蹭,几番后竟然干脆撑起身体,往她身边贴。
几乎要抱上来……但只是蹭来蹭去,用他的发尖轻轻撩过她的前襟与手指。
真是和猫一样。燕裁冰这样想着,没忍住狠狠薅了一把他的头发。
她之前见过那种猫猫,一开始看上去爱答不理,但是如果让它闻好了自己的味道,再给它一点小鱼干,它就会跑过来用脊背蹭来蹭去……
“怎么会受这样重的伤呢……“燕裁冰轻轻叹息,已经完全把对方当作可爱动物般看待,
她每集攒一点灵力,就给对方传递一点,直到他肩上的伤快要愈合了才停手。
“提前预警,我做饭可不好吃哦,”燕裁冰从芥子袋里掏出几个法器和一些香料,“最好不要吃生东西,很腥,我帮你稍微烤熟吧。”
她把那块灵鹿肉拎起,清洁了一下,抹上一些香料,又从右手手心里升起一团火,烤了起来。
……肉的油脂滴到了手上,但是没关系可以清洁……
看着男人明亮的双眼,她就默默接受了这一切……
感觉这块肉全熟后,她又拿出一方手帕包起递给他。
男人似乎从没吃过热食般狠狠咬了一口,又全部吐出来,似乎有些畏惧地看了她一眼,立刻把那块掉在地上的肉叼了起来。
“……算了。”
燕裁冰没赶得及制止他,只见男人立刻将那么大一块肉咽了下去。
她看着他吃完,浅浅清洁了一下,再次握住了他的手。
“你可以信任我,”她也从未遇见这样的状况,只能慢下语速说,“你有想告诉我的事情吗?让我看景象也没关系。”
她建立起神识的链接,闭上双眼努力感受着,没想到被舔了一口。
舔在她脸颊上。
还没等她愣神,就看到神识里一片荒芜。入眼即是枯骨黄沙,似乎有旌旗愣愣地立在荒野里,甚至没有力气随风飘动。
紧接着是百虫洞穴,那些毒物个个都有人大,还密密麻麻铺天盖地爬来,看得燕裁冰几欲作呕。
然后是……深不见底的湖。
最后是一个看不出是谁的男人的衣摆,那绣着金竹的衣摆一次又一次扫过他的脸,不染凡尘着驱使他……
“杀常思。”
那华贵衣摆的主人说。
“现在的你就是一条狗。”
神识倏然抽离,尖锐的疼痛让燕裁冰忍不住弯下腰干呕几声。但那猫似的男人却立刻得了机会,双臂一张就抱住了她,也不管其他只知道往脖颈处凑。
在他双唇靠近筋脉时,燕裁冰瑟缩了一下,差点把人扇飞——但她向来极有自制力,落到男人身上只是轻轻推开。
“你叫杀常思?什么怪名字。”
男人歪着头看她。
燕裁冰又摸了一把,得了,骨龄至少三百……再往上的,她看不到。
可能是被仇人整成这样的吧。
按理说她不该再管,但刚刚看到的景象却让她不知为何心痛得难捱。于是只好叹了口气,又握住他的手,说:“我要在此打坐,你要出去就叫醒我,让我知道一下出去的方法。”
说罢也不管男人怎样歪着头盯她,立刻调息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等到灵腔稍微充盈起来,她就立刻睁开了眼。
不愧是骨龄三百的前辈,来去无声无息,早就四处不见身影,只是把阵眼刨出一个洞……
燕裁冰将手掌覆盖在阵眼上,确认这是出路的关键后,又回到北耳室。
不知为何,这里总感觉很静谧,想到肚子里的醉乡丹,她干脆拿出几本秘籍准备读一会儿。就在她翻到第二本的时候,膝上的一本书册突然掉落在地上。
她没有用灵力捡起,而是下意识弯腰——于是便看到了冰台底部刻的花纹。
这是阿却袖口绣着的纹样。
她并未太过惊讶,只是默默将这个花纹在心里收好。竹檐寺、柳家与师父关系匪浅,这是早就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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