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夏日月亮出现得早,夕阳还未全落,淡月已经挂在空中,许机心一边吸收月华一边吸收日精,修炼得不亦乐乎。听得门外沉重而缓慢的脚步声,许机心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小跑到门口,开门,“夫君,你回来啦。”许机心未语先笑,眉眼弯弯,笑容清甜,好似一汪清泉注入谢南珩心田,拂去他心底暗沉。他收回推门的手,露出个浅笑,“我回来了。”谢南珩面色苍白,身上脆弱感更甚,好似精致秀美的瓷器,稍微用下力,就能将他敲碎。许机心不由得生出爱怜,她上前一步,将他打横抱起,放回摇摇椅,又跑到院门,将院门关上,之后,回到正房,给谢南珩倒杯茶过来。谢南珩望着她活泼的身影,眸光温软。真好呀。他很庆幸,自己的小妻子,并非真的凡女,在这个谢宅,不会日日惶惶瑟瑟。许机心将热茶放到谢南珩手里,又搬着太师椅放到旁边,盘腿坐下,她手托着下巴道:“夫君,你没说错——”“嘘。”谢南珩伸出食指放到唇前,低眉浅笑,“这是咱俩之间的秘密。”霞色金光扫过谢南珩半边侧脸,映照出一片温暖的釉色,有光晕在细密的长睫毛上跃动,随着他眨眼,在眼底泛起细碎的星光。星光深处,笑意明显,瞳仁深邃,仿若亘古情深。许机心之前本就被虚影大美人蛊到,此时被这深情眼专注瞧着,又如何抵抗得住?她“咿唔”一声,双膝跪在太师椅扶手上,双手撑着摇摇椅背,俯身亲上谢南珩那张淡而无血色的唇。但她忘了,摇摇椅不是太师椅,她俯身一动,摇摇椅往后倒去,连带着她也跟着往后倒,摔在谢南珩身上。“唔——”撞到肺腑,唇上又是一痛,谢南珩闷哼出声。胸前是圆润丰满的柔软,掌下是纤细曼妙的腰肢,温热的呼吸打在他喉结上,激起阵阵战栗。独属于许机心的清幽馥香,更如那细细密密的缠丝,将他裹得密不透风,让他生出一种无处可逃的错觉。他掌心不自觉握紧,似要将她推离,又似要将她死死禁锢在怀里。“疼不疼?对不起,下次我注意点,不会再让你疼。”许机心的声音仿若从九天之上传来,听在谢南珩耳中,空灵灵的虚缈渺的。他直觉这句话有些怪异,但又说不出哪里怪,他浑身感官都陷入温香软玉纠缠中,神智像烧坏的cpu,完全罢工。他声音沙哑,本能答道:“不疼的。”急冲冲冲到门口的脚步声一顿。 牙尖嘴利七长老和九长老气坏了。他们孙儿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这个罪魁祸首却在院子里白日宣y!七长老脾气颇为暴躁,谢十三那般鲁莽冲动,就是遗传了他的性格。他想也不想地,一脚踢开院门。“轰”地一声巨响,重重撞在人心上,谢南珩和许机心同时从旖旎中抽回神,抬头望向院门。娇俏玲珑的女子侧坐在高大威猛的男人身上,云鬓散乱,脸颊带着眼里的潮红,一双水汪汪的杏眼,媚而传神,不点而朱的唇破损,一滴嫣红的血坠在上边,如噙着一枚玫瑰花瓣,好似□□吮气的妖精。阳刚威猛的男人同样欲色逼人,清润雅致如玉人般清冷的脸上,泛着比西方晚霞还要艳丽的潮红,那向来清幽平静的眸子,盛着暴风雪似的旋涡,乌泱泱的墨发凌乱,银霜色的衣领掀开一角,如同堕入魔界的神佛。一男一女交叠着坐在一起,明明没有更出格的动作,七长老和九长老,却感觉有一场活春宫,从两人脸上碾了过去。七长老一张脸通红,怒发冲冠,“谢南珩,你的礼义廉耻呢,吃到狗肚子里去了?大庭广众的和这个凡人女子厮混,还要不要脸?”这院子又不隔音隔神识的,在院中行事,和直接在众人面前行事,有什么区别?九长老扯扯七长老,示意他冷静。两人是来找谢南珩要解药的,不是来管这些狗屁倒灶的事的,纵然谢南珩暗害小六和小十三,却还若无其事地声色犬马,是仗着族长没将他俩放在眼里,但两人目的不能偏。他涵养比七长老好,城府比七长老深,他袖手站着,一双眼在许机心和谢南珩身上扫过,满满的轻蔑与鄙夷,好似看到什么最为脏污的东西,正在行什么脏污之事。这种视线有如实质,且表现得特别明显,十分侮辱人。谢南珩眸光一厉,担忧地望向许机心,许机心窝在他肩膀,灵闪而大的杏眼清凌凌的,像是在打量什么稀罕玩意儿,里边盛满好奇。谢南珩失笑。他的小妻子,从来不是什么吃亏的人。他手一动,宽大的袖子遮住许机心玲珑有致的身材,他声音微冷,“关起门,我在自己院子做什么,都无过错。倒是七长老,不打招呼踢人院门,这是您的礼义廉耻?”七长老气得跳脚,想也不想地,威压直接朝谢南珩倾泻而去,九长老见状,眸光闪了闪,手慢好几个拍拦截。谢南珩淡然地望着这一幕,暗道,七长老和十三不愧是祖孙,惯用欺负手段,就是威压压人。他藏在宽大袖口的手捏了捏许机心手背,示意她别出手。
许机心趁机握住谢南珩的手,揉揉捏捏。面上一本正经。谢南珩:“……”这一切说来慢实则快,许机心揉捏他的手时,她脖间的玉扣又被激发,这次,气泡将她和谢南珩两人拢在其中。瞧见大美人虚影再次出现,许机心一秒坐直,双目炯炯地盯着,停止手上动作。谢南珩瞧见这一幕,微微吃味。纵然那道神识虚影也是他,但许机心被“他”迷得连他便宜都忘了占,让他心头颇为不爽。他没忍住,捏了捏许机心的手指头。许机心低头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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