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卧在地的躯体上,看清这人身份,才不由得长长出了一口大气。
——倒在地上的人,是严禄。
严禄肩膀被撕了个血肉模糊的大口子,方才满屋的血腥味正是从这伤口里出来的。怪却怪在,这伤口绝不似利刃切割,却好似是被什么巨力生生撕了出来的。
严禄的躯体仍在微弱地颤抖,这人似是疼昏了,却还有一口气。
柳栖寒的眼神又转到石室中央的那口木箱——不出所料,那木箱是空的。
”……陆清洵,你……“
柳栖寒近乎崩溃地呻吟了一声,虽比他方才不敢去想的最坏情况强些,但心思一转,更强烈的恐惧则黑漆漆地漫了上来。
不管刚才这石室里发生了些什么,陆清洵不可能逃得出桃花阁。
他被带入桃花阁时,后颈就被烙了符印,与围墙上的困锁阵符相连。但凡试图无主脱逃,必全身痉挛,倒在墙边。也正是因此,柳栖寒只把一月后的刑堂露面当成唯一的带他逃离的机会。
“你到底让我怎么才能保得住你……”柳栖寒只觉自己的声音发颤,已带了隐约哭音。若是他成个逃奴被捉,严峰随口吩咐几句,把他脚骨生生敲碎,从此再不能站立都不为过。
然而此时再没时间坐地哀叹,柳栖寒忽挣起来,几把将严禄周身衣物撕去一边,也不管他奄奄一息,胡乱以跪趴姿势塞进犬箱,只留半个屁股在外,又伸脚蹭了蹭地上血迹,大步冲出门去,又在石屋门口下了两重的重锁。
这锁好的石屋与塞了人的箱子总能凑合几个时辰。在露馅之前,他必须得找到陆清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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