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云满目喝光了一壶茶水,心中的郁结却未能纾解分毫。
许陌君也不催我,只拿了他平时用的那柄剑,取了绢布细细擦拭。
墨黑的剑鞘在光下泛出金色的光泽,我怔愣着抬眼看去。
“这是沉光剑?”
男子擦剑的动作一顿:“你知道?”
说完像是意识到什么,又补充了一句:“你怎么知道?”
我脑中闪过许多念头,有一瞬在犹豫要不要告诉许陌君我有水华剑这件事,最终还是出于信任,将宁叁和我说的全盘托出。
他眉头一拧:“水华剑在你那儿?”
“我回家的时候,在路上遇到一个大侠,他给我的”这经历听起来实在离谱,我干笑两声在对方看傻狍子的目光中闭了嘴。
但男子只思忖片刻,似乎就弄清楚了来龙去脉,神神秘秘坐到我身边,又恢复了一贯的不羁神情。
“那你也知道了,水华剑只有我的妻子才能用,”他偷偷啄了一口我的脸颊,“小琼儿是不是答应做我的伴侣了?”
我捂着被偷亲的脸,条件反射挪了半个身子,屁股差点没坐住凳子。
“啧。”男子脸上瞬间挂满了黑线,强硬揽了我一把坐好,也顺便把我抱在了他怀里。
许陌君把头埋在我的颈窝,深深吸了口气,呼吸间鼻息喷洒在锁骨,痒痒的。
“这么些时日未见,可想死我了。”低沉喑哑的男声传来,男子张嘴在我的锁骨处舔咬吸吮出一个红红的吻痕,又黏着蹭了脖子半天。
脖颈处痒痒热热,轻叹一口气只忍了男子几秒,推了好几下才把人推开。
许陌君不满的又把我揽紧了一点:“你躲什么!”
我自然不能说脖子也是自己的敏感带,偷偷喘几口气瞪了对方一眼:“热!”
男子想想夜里确实还残留着夏季的闷热,终于不再紧贴在我身上。
正要再和我说什么,门框传来坚定有力的两声叩击。
两人都还没反应过来,许陌君的进字只做了个唇形还没发出声音,来人却毫不等待直接推开了门。
“沐琼。”祀柸脸上残着倦色,但即使是累了一天也气质不减。
我下意识往许陌君身后畏缩了一下,也没应他的话。
被紧扣的肩膀终于被松开,许陌君站起身与祀柸面对着面,气场丝毫不输对方。
“你找她什么事?”
说起来这货到底什么身份,每次都不把祀柸放在眼里
“沐琼。”祀柸径直无视他走到我视线内,忙碌了一天的双眸看起来比平时困倦不少。
我无措地把目光投向许陌君,他有本事和祀柸对峙,我没有啊
“小琼儿今夜在我这里。”
祀柸对许陌君说的话置若罔闻,大步走到我面前扯住我的手腕就要把我拉走。
“你干嘛!”手肘传来被外力硬扯的疼痛。
见我疼,许陌君也恼了,挡在门口面上显出愠色:“祀柸,她不是你一个人的。”
向来喜怒不显于色的男子嘴角轻勾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把我拥到怀里朝着许陌君,声音更是冷的让人不敢多言:“她不是我的,难道会是你们的?”
我最终还是被祀柸带走到了他的房间,路上接受了众人或调侃或惊讶的目光洗礼后,我从没有什么时候这么渴望待在屋子里。
祀柸点了灯,见我站在门口又走到我面前:“今夜宿在我这里。”
“?”
男子明显看出我对他的抵触,倒没做什么逾矩的动作:“你要是不留在我这里,今夜他们会一个一个去找你,你信不信?”
他们指的是许陌君还有殇止珮扇吗?
意识到祀柸话语里的意思,我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瞄到我脖子上的红痕,转身去抽屉里寻了一个药瓶过来。
“我给你擦点药,能散的快些。”
“有什么大不了你以前不也咬过”嘟嘟囔囔坐下等男子给我上药,想不到就这么个小吻痕他都嫌碍眼。
冰冰凉凉的药膏抹在脖子上,散开一股薄荷的香气。
“我听他们说,你想把沫涩赎出去?”
我一怔,但男子垂着目光,猜不出是什么态度。
“殇止说只要沫涩能和民籍的人结婚”我顿了顿,“但我去问他了,他不愿意。”
“哦?”揉着我脖子的手停下了动作,“你去问了他?你想和他结婚?”
祀柸这么一问,让我好不容易平复了一点的心情又难受起来。
“刚解决完白画梨的事,你就又迫不及待再找一个?”
提到白画梨我心中又是一紧,对着祀柸摇了摇头:“不是这样。”
“我不忍心再看沫涩受伤了。”
祀柸冷哼一声,把药瓶放在桌子上发出一声响。
“真想让沫涩在坊里过得好一些,求我不是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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