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的,现在连保湿都没做了,不干就懒得抹,就偶尔去去角质。”
薛预泽打量着她,若有所思,最后还是有点不信:“你好像也没有医美的习惯。”
宁昭同笑:“要不要直接告诉你答案?”
“如果答案是遗传我真的会生气的。”
“我那么疼你,怎么会让你生气呢,”宁昭同用手机屏幕看了一下自己的脸,“我基代高,特别高。”
薛预泽是真没想到这个答案,连那句“疼你”都没来得及吐槽:“……能有多高?”
她的食量倒的确很不错,但也不到离谱的程度。
“实际上我还真没有去医院测过……”她摸了摸下巴,“这是个很长也很奇特的故事,薛总有空听一听吗?”
奇特的故事。
薛预泽好奇地看着她,片刻后问道:“那我是有幸能请宁老师睡个午觉了?”
她闷笑一声加快步子:“行,我去跟家里人说一句。”
看着夫人上了车,陈碧渠收回目光,整理了一下臂弯里的外套,唤了一下几步外的韩非:“太师。”
韩非嗯了一声。
“长公子恭顺端和,也自始至终伴在夫人膝下,”陈碧渠顿了顿,声音不高,“太师会不会觉得,夫人太偏心公主了。”
韩非抬眼看过来,盛夏正午的天气,目光却是清冷的:“你想说什么?”
“臣失言,”陈碧渠告罪,“臣没有挑拨之意,只是不知道夫人何以如此伤怀。”
公主放肆恣为,公子却宽厚贴心,即使不论相处陪伴时日长短,也该是公子更招人喜欢才是。
韩非很轻地叹了一声:“她有心结。”
桓帝一心开疆拓土,落得个子息散尽国厦飘摇的下场,同同自然觉得是自己没有善加教管造成的。
陈碧渠沉默了一下。
他也是钟鸣鼎食的三代士大夫之家出来的,自小受的君子教育,六艺于身,兴亡存心。即便后来为了守着夫人选择成了旅贲统领站在局外,却也不是什么都看不明白。
夫人觉得自己没有教好女儿,于是那些身后的国仇家恨,都一一地背在了自己身上。
“不要同她再多提。”韩非道。
陈碧渠颔首:“臣明白。”
“无妨,她会自己走出来的,”韩非声音很低,目光遥遥远望,一阵风来,吹起他蓄长的头发,“故国已远……无妨。”
八月之末,薛预泽的后院里开得最艳的是凌霄和桔梗。
宁昭同垂足而坐,指着那一架艳得惊人的地栽凌霄:“我记得这个东西的根系很难处理。”
薛预泽递来一杯带冰的饮料,盘腿坐在她旁边,语调悠然:“没事,凌霄在北京过不了冬。”
“?”她欲言又止,“那你每年重新种?”
“也没有每年,开年如果想看就移一株过来,不过这两年都移了。”
宁昭同轻哂一声,喝了一口:“你真是造孽不少。”
鱼也是,凌霄也是,非给人移到不合适的地方来,就看一阵子。
薛预泽含笑:“我认罪,以后下地狱慢慢赎,只求宁老师不要嫌弃我。”
“我没资格嫌弃你,”她一口气把饮料吸完,吐出一口清冽的气,“我杀过的人比你弄死的鱼多多了。”
“……”
薛预泽难得有那么无言以对的时候。
“啊,吓到你了?”
“不是……”他顿了顿,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还没聊过那么厉害的话题,一时不知道说点什么。”
她自顾自笑了一阵子,笑完轻轻扬了一下下巴:“杨云建那时候是不是发了我一条视频,我抱枪朝着周围扫的。”
薛预泽一下挺直了背脊,面色稍微严肃了一点:“是。”
“那不是合成的。”
“是,我找人鉴定过。”
“那是16年,我在叙利亚,”宁昭同把目光投向烈日下的凌霄,微微眯起眼,“我在一个战争贩子手底下打工,替他处理所有失败的实验个体。处理,你看到的就是其中一种方式,更多的则是让我一刀抹了脖子,掩埋在一个很糟糕的地方。”
他呼吸一滞:“什么?”
她从腿边摸出一把军刀,看他下意识躲了一下,她安抚地笑了一下,弹开刀柄的开关:“别怕,我就是给你秀秀我玩儿刀的技术。这刀老陈送我的,我现在基本不坐公共交通,就随身带着。”
那一把造型奇特的军刀在她指尖转动,金属冰冷肃杀,却有种如生的灵巧。薛预泽按捺下心绪,将饮料放在一旁,问出了第一个问题:“16年,你多少岁?”
“二十吧,记得不太清了。”
二十岁,叙利亚战区,失败的实验个体。
他吸了一口气:“官方任务吗?”
她笑笑:“最开始是,但后来不是了。”
“什么意思?”
“我是跟随一个有密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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