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曹氏是?”
“……”刘邦揉了揉脸,忽然有些难以启齿。“曹氏是我的外妾……就这样。”
将军也是他的情人,说太多不好吧。
“臣观大王眉目间神情,很是怀念。大王不妨多说说?”
这已经是韩信,先生不必多问了。”
“且看着吧。”
天明时分,韩信带领一半军队渡过潍水。
两方交战,汉军寡不敌众,战败撤逃。龙且望着旌旗烈烈,开怀大笑。
“我早就知道,韩信此人贪生怕死。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给我追!”
楚军浩浩汤汤地渡河。韩信骑在高头大马上注视他们,命令道:“来人。挖开堵塞潍水的沙袋!”
“是!”
顷刻间,河水汹涌倾泻。波浪滔滔,决堤而下,楚军一多半人马正在涉河,进退不能,人仰马翻兵卒冲散。趁此时,韩信率军回师,猛烈反攻。
金戈相撞在湍急的水流上,断肢残屑,水浪哗响。军旗桅杆流落。
鲜血染红了河流。龙且战死,楚军大败。
东岸尚未渡河的楚军见势落败,纷纷四散逃跑。这回,韩信抬起剑刃。
他说,“追!”
汉军追赶逃兵直至城阳,楚军投降。
堂堂二十万,不过营下俘。
韩信彻底拿下齐国。齐王田广逃跑,齐国没有王了。
“大将军。”
“嗯?”
“龙且虽死,田横田广逃逸。田氏家族诡谲多变,齐地民风彪悍。内有盗贼横行,外有项羽觊觎。”
韩信捧着书简的动作一停。
蒯彻道:“若无人看管,齐国随时会反叛。”他上前一步,“大将军何不自请封王?”
“这……”韩信放下书简,语气犹疑,“大王还在荥阳与项羽对峙,我在此时请封,恐怕不妥……”
“有何不妥?这不是,出于固汉的目的么。齐国不能无主。虽然封王,将军还是汉王的臣下,汉王的将军。区区一个封号,汉王想来会满足的。”
“我们攻打齐国,郦食其死了……”韩信说。
蒯彻打断他,“将军想不想封?汉王能不能封?”
“……”韩信哽住。他当然想要当王,而刘邦也给得起。
这几年的赫赫战功,战无不胜……还不足以得到一个封地吗?年少时就立下凌云壮志,张耳封王是何等气派。等到大王成为天下共主,他就是拱卫帝星的诸侯。
“将军想好了吗?”
“我……”
韩信咽了咽唾沫,“我这便给大王去信。”他提笔欲写,忽然想到,万一大王真不愿给呢?
“蒯先生,此事还有待商榷。”
“我看……”韩信咬着笔杆,“我看不如请命代理齐王吧。”
“代理?当个假王?”
韩信点点头。如果大王想让他当王,自然会封他真齐王。如果同意了代理,就是不想封王,这样明答应暗拒绝,面子上也还是一团和气。他又寻思了遍,自觉是个高招。既表达自己诉求,又给大王留有拒绝余地。
思虑周全了,他刷刷写就书信,派人拿了去送给刘邦。
……
“齐地伪诈多变,是反覆之国。其南面边境与楚国交界,不以假王镇抚,则局势不定。臣愿为假王便。”
刘邦盯着书信,差点没把信简摔了。这些时日,正逢楚军围困。韩信使者到来,还以为是援兵先锋。结果?
“他娘的,荥阳受困,援兵没等到,等到了请封书!”
刘邦咬着牙骂,“韩信这小子,这就想自立了?”
“咳咳。”张良、陈平不约而同地暗中踩了下刘邦。陈平咳了两声,张良凑到刘邦耳边道:“大王先息怒。”
“目前……汉军处境不利。韩信掌管齐地,几乎形同于齐王了。大王若是同意,也不过是给了个名义。若是不同意——实际上又怎么阻止得了呢?而且,大将军话还是没有说绝,说的是假王,暂且代理王职。”
陈平低声说:“大将军毕竟成势独大了。事既至此,不如便允了他。好好对待。否则……齐国反叛事小,大将军若反了……”
韩信?反叛?刘邦正要驳斥,却又停下。怎么……不可能?他沉默不语,腾地意识到,今日不同往日了。韩信虽然还是汉将,却已有争夺天下的资本。距上次夺兵符已过了将近半年。若无最后云雨,也可以称得上是不欢而散。如果韩信心存芥蒂……
“……大丈夫定诸侯,即为真王!”刘邦一拂袖,“将军劳苦功高,何须假为!”
“子房。”
“臣在。”
刘邦冷着脸道:“带着我的诏令,到齐国立韩信为齐王。征调军队,攻楚!”
“是。”
“陈平,你也退下吧。”
很快,室内只剩刘邦一人。刘邦闭了闭眼。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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