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并不领情:“把别人晾在一边的荒尾同学有立场事不关己地说风凉话吗?呐,变成刚才的情况,你认为是拜哪个人所赐?就算交谈对象是区区我这条毫无价值、只会令人反胃的垃圾螨虫,完全无视什么的,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态度恶化得好快?!”
凭这副说话带刺的德行,很难想象他一分钟以前还在担惊受怕。
难道说,狛枝同学的读空气功能仅有‘根本不读’和‘读过头’两种,完全不存在中间档位吗……
狛枝同学抓住头发,抱怨起来:“因为我被吓到了嘛!你什么都不说,我还以为要被甩了呢!如果荒尾同学有看别人恐慌的恶趣味,我倒是不介意娱乐你啦,但是拜托在这种紧要关头还是饶了我吧……”
“谁有那种恶趣味啊,少以己度人了。——先不谈我们两个不是那种关系,退一万步说,假设,就假设我们是交往关系好了,试问我有什么理由被你送了条围巾,反而要甩了你啊?你手艺太烂了,我不能容忍织围巾织成这个鸟样的人出现在我身边?”
阴阳怪气我安全,送我围巾危险,这究竟是什么破逻辑?
“荒尾同学要求一向很严格,这种事似乎也不是做不出来……”
“我又不会在这种日子扫兴。就算今天有人送我成功学巨着,我还是会好好道谢——别笑了,我是说真的——充其量就是暗中调整一下对那个人品位的预期罢了。话又说回来,我对狛枝同学的品位早就不抱任何期望、一点下跌的余地也不剩了,还请你放宽心。”
“这是让人安心的时候该说的台词吗?而不是挖苦?”
“预期放低一点还不好?虽然物种不太对,但就算你叼只死耗子过来送给我,我也可以接受,作为送礼人,这样不是很轻松吗?”
“……那,荒尾同学觉得这条围巾怎么样?”
“毛线手感还不错,不过织得一般,看在狛枝同学是初学者,算你合格分吧。谢谢,我会好好珍惜的。”
“所谓的‘好好珍惜’,莫非是‘太难看了,直接压箱底、下辈子都不会戴着它出门’的委婉语?”
“好消极……我实话实说而已,跟狛枝同学有什么委婉的必要啊。另外,我准备只在我们两个同行的场合戴这条围巾,所以会不会压箱底应该取决于狛枝同学自己?”
“荒尾同学,这不是超爱我吗……”
“……这个结论是从我们对话中的哪部分得出来的?要不要去查一下幻听?”
“你居然愿意和我经常去外面约会什么的……明知遭遇不幸的概率很高,还要邀请我的荒尾同学,还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怪人呢!——呐,在出门之前,稍微陪我一会儿,可以吗?现在、正好是那种心情啊……没有在学校午休期间可以忙里偷闲地接吻,在难得的休息日却不行的道理吧?”
我冷酷地答:“不能张嘴。不然你肯定又没完没了的。”
狛枝同学清晰而响亮地嘁了一声。
……我怎么感觉头一次听见他这个动静?
我的设想很好:只进行那种嘴唇相贴的干吻,既纯真可爱,又节省时间,也免得狛枝同学不健全地喘来喘去、爱心乱飞,闹得不好收场。
可没过多久我就后悔了。
显然,我决策时漏掉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不管是以何种形式,狛枝同学兴奋时疯狂分泌的唾液量都是那么离谱。以往接吻时,那部分唾液的去向不说也罢;如果嘴唇贴着嘴唇,他就和接受禁食训练的犬科生物一样,满脸酡红地盯着我,静静地流口水。
“早知道会变成这样,还不如直接伸舌头算了……”
“嗯呜呜呜呜,说得也是……抱歉呢,弄得你身上到处都是,那我先清理一下哦!”
我还没来得及回话,就见他神情自然地低下头,一点一点地从我脖子上、锁骨上,舔掉他自己滴下来的唾液。好一个无效清洁。
我头皮发麻,身体直往后缩,忍不住抓住他的衣服:“故意的?刚才的报复?”
“啊哈、荒尾同学在说什么?我头脑驽钝,不是很明白呢……”
他似乎有些困惑地微笑着,弯起眼睛。
明知故问的确信犯。
所谓的清理,无非是用新鲜的口水来替代旧的口水,舔来舔去全给他抹匀了。我越想越别扭,干脆去洗了个澡,于是戴着新围巾出门遛弯的计划暂时泡汤了。
始作俑者倒是一副坦然的表情。
以狛枝同学天煞孤星、众叛亲离的状态,常年孤立之下,按理来说,很容易变成看人眼色的讨好型人格才对。而狛枝同学却坦荡得令人不可置信,干这种破事时也没有一丝迟疑,好像被他报复性地糊一脖子口水是我的福报。这不要脸的劲头,反正我学不来。只能说他或许出厂设置真忘装羞耻心了。
“狛枝同学,你介意从今往后都戴着狗嘴套进我家门吗?”
“好意外,荒尾同学竟然有这种兴趣……我是觉得自己没什么看头啦,不过,区区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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