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出得厅堂、入得厨房,不如就嫁给我,毕业後我会努力工作养活你。」
「少来!」清清哭笑不得,冲刷碗碟的洗洁jg:「要是让庄子听到,他还不抄起菜刀跟我拚命吗?」
「哼,谁管那家伙,没情趣的si书獃子。」阿芷啐了一口,一想起男友,脸上多了几分nv儿娇态:「倒是你,不如在大学正正经经地找个男朋友,反正你跟滕思悠也没戏。」
「我从来没想过交男朋友,也没有男人会喜欢我。」阿芷仍想驳斥,清清不想谈下去:「今晚做的菜对你胃口吗?」
「嗯!我最ai喝罗宋汤,可乐饼也很好吃,竟连那麽简单的节瓜粉丝汤也做得很好吃。你不是大小姐吗?怎麽那麽会做菜?」
「我……」她的手被冷水冲得起了薄绉:「我很久以前照顾过一个弟弟……应该说是表弟。他b我小很多,很乖巧,又嘴馋,我为了讨他欢心,学做了很多菜式。只要看见他像只小松鼠般,贪婪地吃着我做的菜,就觉得很满足,连我自己那份也想给他吃。」
「你一定很宠他。他叫什麽名字?」
「他叫做……小攸。」清清双眼泛起薄雾,一时语塞,怕再谈下去就要崩溃,加快洗碗的速度,转移话题:「不过,他跟随父母移民到外国,我已经再也不能见到他。别说这些了,洗完碗之後,陪我在大学里到处逛逛吧,这里的山路很复杂,我常迷路。」
只有在失眠的晚上,关了灯,清清才容许自己想起清攸。她的悲哀尽是来自愚昧,自作自受,无法向任何人倾诉。这个时空没有「水清攸」这个人——过来、未来都不会有,她的儿子不算是消失,而是从来没有出现过,哪怕清清想到坟场凭吊si去的儿子,也做不到。
清攸在上一个时空si了。清攸在这个时空从来没有存在过,更加说不上是屍骨无存。
也许因为她在宿舍久违地做家务、做饭,令她想起那一段当单亲妈妈的日子。滕思悠从来不回家。头几个月,清清还拿着手上的十多万积蓄过活,每天不si心地检查户口结余,老是期盼滕思悠回心转意,至少给他们母子汇生活费。
可是,从来没有。户口里的钱一点一滴地花掉,最後只剩下几万块。清攸本来读一条龙式的私立学校,一年学费高达十多万元,哪有钱?她唯有让儿子转到屋邨学校,接受免费教育。清攸真的很乖,他说:「妈妈,我会努力读书,拿到奖学金,就可以用来买下一年的教科书了。我不ai读以前的学校,读现在这间就行了,也不用交学费。」
清攸每年参加许多b赛:书法、写作、绘画,举凡奖品是书券的b赛,他都参加。得了奖,他就笑弯一双深蓝se的大眼,双手捧上盛着书券的信封:「妈妈,给。」
「清攸那麽聪明,妈妈要奖励你。」清清抱起六岁的儿子,压下哭泣的冲动:「这些书券不要再用来买教科书,我们去买清攸ai看的故事书。我去跟爸爸说你有多聪明,爸爸一定会让你回去读私立学校的。」
清攸的朋友全都在原来的学校。到了屋邨学校,那些孩子大多基层出身,不曾接触过外国人,一见到清攸酷似父亲的漂亮五官——特别是一双蓝眼——纷纷惊异莫名,有几个小男生嫉妒清攸得到nv同学的欢心,合伙杯葛他,揍得他一脸瘀青,心痛得清清在夜晚偷偷啜泣,这傻孩子还说不痛:「妈妈,我下次不会再被人欺负,我会还手,你不用担心,还是有很多同学待我好的。nv生常常请我吃糖果跟饼乾,还有我今天忘了带书,隔壁的johnny主动让我看他的书……」
为了儿子,清清厚着面皮,去裴星如所住的公寓楼下守候滕思悠。那天刚好是冬至,十二月的大寒天,她等到晚上九点多,见到滕思悠抱着眉目如画、约三岁的小nv儿——滕芍药,打扮高贵的裴星如跟他并肩走着,真是一对璧人。清清自知复合无望,放下身段,甚至跪在他跟前,求他看在水冬yan供他读书的份上,每个月给她一笔生活费。
「水清澄,你看你现在沦落到什麽地步。乞丐?流浪狗?过街老鼠?」滕思悠轻蔑地俯首看着她,滕芍药赖在父亲的怀里,不谙世事,天真地吮着大拇指。
他说:「清攸是你的儿子,是你下贱地爬上我的床,千方百计地怀上孩子。我见到你就觉得恶心,更何况是你生下的杂种?所以我si活不肯让他姓滕,他是你这贱nv人所生的东西,合该跟你一样姓水。你那麽想让他接受优质教育,怎不自己努力工作赚学费?水家大小姐,钱可没那麽容易赚,不是你跪下来哭几下,银行户口的钱就会自动变多。找不到工作,大不了去卖身,双腿张一张就有钱了。不过像你这样的货se,一个月不知要接几多个客人,才能勉强跟那小鬼生活得了。」
自此,清清知道哪怕她在滕思悠面前割脉自杀,这个男人眼皮也不会跳动一下。她不敢在儿子面前再说「爸爸」、「转学」的字眼,清攸也懂事得惊人,彷佛感觉到母亲的难处,即使多想念父亲也不敢说。
他只感觉到,爸爸遗弃了他跟妈妈。他却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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