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自己会穿,不用你帮我!」滕思悠尴尬得脸红,拍掉清清的手。他见她先是一呆,然後又怯懦地低头,心里既烦躁又後悔,明明不想她露出委屈的表情,却忍不住冲口而出地呼喝她。
「我是说,我这麽大的人,用不着别人替我穿鞋。」滕思悠穿好鞋,在房里来回走了几步,没想到这鞋子出奇地合脚:「你怎麽知道我穿几号的鞋?」
清清没有回答,含蓄地微笑着。醉眼里,滕思悠的脸看起来很像清攸,他们父子俩本来就很相似:面容、眼睛、脾气、习惯……她透过他的脸思念着早夭的儿子,即使滕思悠发她脾气,也令她想起儿子闹别扭时的可ai意态。
滕思悠脱下鞋,笑起来犹带几分清涩。清清想起儿子那总带有几分羞态的笑容,内心柔软感伤。她不自觉0了0他的脸,轻说:「多笑一点好不好……看,你笑得多麽漂亮。」她想眼前这个男人一直保留这种清纯的笑容,不要渗入憎恨或权谋。以前,她怨他从来没ai过她,她恨他的残忍,可是反过来想:滕思悠这个人一定不会活得快乐,因为他时刻算计着别人,即使成为踩着无数枯骨的那一将,他还是无法放松——既然他能够斗倒水冬yan,难保有一天自己会被另一个人斗倒。弄垮了水家,不见得他就能活得轻松。
冤冤相报何时了。
「你还喜欢我吗。」这句话是一个问题,他说起来却没有高低起伏,听起来像是陈述句。他任由清清温热的手0他的脸,要换着往日,他早就嫌恶地躲开。清清醉了,或许是气氛太好,她如在梦中,毫无机心地说:「要是能不喜欢,就好了。」
「那就是喜欢了。」他有点不满意这个答案,但还是任由她0着、捏着他的脸:「是不是还喜欢我?」
「嗯……」清清晃了晃脑袋,牙牙学语似地重复:「还喜欢……我?你?」
「谁喜欢谁?」
「我……喜欢你,最喜欢。」
他一笑,顺势拉着清清倒进他怀里,像抚慰一只ai娇的猫似的,抚着她的背:「有多喜欢?」
「喜欢到,」她打了个酒嗝:「杀si你,你就属於我了。」
「傻瓜。」滕思悠吻了吻她的脸,痒得她笑起来躲着:「你为什麽亲我?」
「想亲你,还需要什麽原因?」说着,他吮着清清的唇,她迟钝地任他主导这个久违的吻,懒惰的唇舌没有作回应,只觉得这个吻甜得像棉花糖,轻飘飘的,很不真实。他尝够她的甜美後,敛起笑容,问:「你知道医科要读多少年吗?」
「嗯……三年?」
「五年。」
「哦。五年。五年真长。」
「要是你下一年进到大学,你要读多少年?」
「我?我又不读医,顶多……」她扳起手指数:「四年吧,要是不用留级。」
「你再加把劲,一定能考入港大。」他握着她的手,搂着她的腰,轻柔地说:「由我来教你,一定b你爸妈教得更好。」
清清傻笑着,随口说:「好啊。要是我进了港大,就可以跟你一起毕业,刚刚好。」
可是,她有个毛病:酒醒後就忘了自己做过什麽。他翌日拉她到楼下的西餐厅吃早餐,沿途亲昵地环着她的肩,她下意识挣脱,换来他不解的目光,并yyan怪气地问她,可记得前一晚说过什麽,她说:「我送你球鞋。」他追问:「然後呢?」她说:「送完就回房间睡觉。」由於宿醉的缘故,她还在头痛。
「还有其他呢?」
清清苦思冥想,最後承认:「我一旦喝醉就会断片,想不起酒醉时做过什麽。难道我昨晚又做了过分的事,冒犯了你?」
「……你做了什麽过分的事,你自己用脑袋想清楚!」他俊脸一红,怒视着她无辜的脸,不发一言地离开,晚上才肯理睬她。
清清不肯定他有否嫌弃那对球鞋,但见他几乎每次出外都穿这对鞋,一旦沾了w迹,就用清洁ye刷乾净。
後来,他说分不到宿位,因为大学宿位短缺。她心里狐疑:大学距离他们家颇远,怎麽上一辈子他能住到宿舍,这辈子反而住不到?
完
作者按:其实清清并不是感情迟钝,而是她认定小悠绝对不会喜欢她,所以不管他对她做什麽暧昧的举动,也会被她自动无视,或者联想到去亲情的方向。
-事态有新发展/w\
-接下来又是开始纠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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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恨那个杀了你的nv人吗?」
「当然。」
「但是……什麽叫做恨?」
在一个纯白的空间——没有上下左右之分,它纯粹就是一方空白——三十岁的滕思悠穿着一辑纯白的衣k,悬浮在空中,跟一个面无表情的少nv倾谈。那少nv看来十六七岁,两横幼细的黛眉下,是一双冷凝的凤眼,及腰的黑长发衬着雪肤、白se的吊带裙,清秀得太过乾净。
「憎恨是……」滕思悠啃着指尖,英挺细致的脸容因强烈的憎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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