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是我太大意,忘了自我介绍。」我搔了搔头皮,老师总说我丢三落四、看人的眼光也不准,所以几百年也未能毕业:「你可以叫我大神,我是你们人类说的……天使?不尽是呀,我没那麽好心肠。恶魔?可我也没有要害人。更确切来说,我们是一支来自远方的群族,是一种拥有高智慧的生命t,磁场跟你们所谓的鬼最为接近,所以一般人看不到我们。」
水清澄半张着嘴,不能反应。我走到她面前,向她伸出手,笑说:「如我刚才所说,我可是个年轻的大学生,主修的是地球人研究,以你们地球的历法计算,我才不过八百零五岁而已,还有大好青春来着。但是,因为我当年挑了一个太难ga0的课题,弄得我一直毕不了业。」
我挑的课题,叫做「後悔」。
「後悔」之於我族,是十分陌生的东西。因为我们习惯运用逻辑与知识去做每个决定,不论政治、经济、文化、环保,各个范畴都发展得甚为理想,从来没犯过错。人类就不一样。他们有的很愚蠢,有的很聪明,但哪怕多聪明的人都会有缺陷,一生做错许多大大小小的决定,於是他们会希望能重返某个过去的特定时刻,修补那些错误。
就像做功课的人类孩子,写错了,便用涂改ye修正。
这种感情,叫做「後悔」。
老师要求我做一个庞大的研究——正反表述「後悔」这种感情,以及研究个案:让人类重回过去的时空,他们能够修正所有错误,去除一切悔恨吗?
反例很容易找。当局者迷,那些人喊着後悔,可是回到过去,还是不由自主地沉迷於权势、seyu,最後什麽都没有改变过,甚至更坏了。正例很难找,这几百年我也就遇过寥寥几人,能真正做到去除後悔,避开所有当初犯过的错。
老师决定网开一面,我只要再找到一个正例,就可以毕业。
「我选你的原因,无他,也就是……」我微笑:「水清澄小姐,你真是一个讨厌得让人吃惊的nv人。可是,你在自杀的时候却哭了,是人生中唯一一次为别人的不幸而哭。这麽一来,你想必有许多後悔的理由。」
「如果,你返回过去後,能逐一修正错误,老师肯定会给我高分数的。拜托你吧,我将一切希主都赌在你身上了。」
水清澄一时摇头,一时愣愣地看着我,跟我遇过的千千万万愚蠢人类一样,她无法理解我的话。我自顾自的握起她的手,猛摇几下:「你不反对,我就当你答应了。你可不要让我後悔了。」
我又花了许多时间说服她接受这项交易。待她点头,我松了一口气,笑说:「那麽,你就将你生前的所有後悔过的事告诉我一次,作为个案研究的背景资料。然後,我让你返回过去的某一个时间点,修正你所有的後悔。」
「该怎样开始?对了,就说说你的事。你人生,随便签下就行。简单来说,你只要做到这些条件,就可以一帆风顺地在这个世界活下去:一、你要改变所有後悔过的事;二、你要让身边每一个人拥有跟原来不一样的结局。若你违反任何一条,就会在你上次自杀的那天si亡,嗯,也就是……」他呶着嘴,孩子气地板着手指:「不多不少,就在你三十岁那年的生日。蛮好的呀,不容易忘记。试过有些人忘了自己原来的si期,到了si去那天才惊讶呢。」
也就是说,她至少有十三年的时间。思及此,她皱眉问:「为什麽你要将我送来这个时候?我这时都跟、跟……跟滕思悠做过那种事。早点回来,我还可以挽回。」
「哦?因为这样b较有挑战x,若你真的成功,老师也会给我较高的分数,嘻嘻。」
看着这个吊儿郎当的少年,清清有种古怪的荒谬感:她si过一次,然後碰到个类似鬼神的东西,返回过去——假如这真是过去的世界,那麽她改变了,会好似蝴蝶效应般,令更多人因而改变吗?在她原来世界的人又会怎样?裴星如呢?那nv人跟滕思悠偷生的nv儿才三四岁大,她们怎样过活?在那个世界的滕思悠已经被水清澄杀si。
「你不用想太多,」大神看穿清清的疑惑,竖起食指、放在嘴前:「再肮脏的事都过了去,你们人类不是一种自私的东西吗?那麽,跟你没有切身关系的人或事,你根本不需要去想。你只需要知道,这就是你的新生:你叫水清澄,今年十七岁,未来有无限的可能x,哪怕你在上一段人生做错千百件事,现在也有机会去改了。这难道不是一件叫人振奋的事吗?」
的确是。很久之前,滕思悠就说过她是个自私jg,怎麽现在她倒软弱起来。
而且,大神说得没错——这件事叫她兴奋得心跳不已。
iii
水家的人都在不同时间各自吃早餐。男主人水冬yan往往六点多起床,换好西装便提着黑se手提包,到大学准备早上的课,即使到了暑假也照旧回大学的办公室做研究。他已是副系主任,除了要保住教学质素,也要处理许多行政事务,少不得跟学术圈里的人应酬。
在学术界,人脉有时b实际的学识更重要,所谓学问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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