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琛没想到是这样,他常听别人说鸡就是躺在床上挣钱,腿一张钱就来了,容易得很。
男人一看宋琛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戏谑地道:“世人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知道每个出来坐台的小姐都会有条什么必经之路吗?”
宋琛摇头,满脸茫然。
男人哂笑道:“是受骗——被嫖客骗是妓子的必经之路。男妓又比妓女更不容易,受骗的下场会更惨。当然,那些吃女人软饭的男妓另当别论。”
宋琛神情凝重,“政府就不能把娼妓这一行取缔了吗?”
“取缔?”男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宋警官,你以为不当妓就不是妓了?”
“那些所谓的都市白领,每月领着几千块的死工资,撑死了能拿个万把来块钱,每天上班看领导脸色,跟客户赔笑,还要跟同行斗心,上下班挤地铁,下班了只要领导一个消息立马上工,连点完整的私人空间都没有。像这样赔笑累心还没什么人身自由,跟出来卖又有什么区别?”
“这个社会其实就是个巨大的妓院,底层人哪个不是出来卖的?妓子直接卖身体,回家还要拷问一下自己的灵魂。白领呢,表面上出卖的脑力,实际上身体和精神都拿出来卖了,而且还是贱卖。妓子起码还有机会坐地起价,你看那些白领能吗?”
“说什么取缔娼妓?咱们这群底层人本身就是娼妓。只要社会还在,人还在,娼妓就永远取缔不了。要是有哪个政府说没娼妓了,那肯定是假话,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娼妓在服务上层名流呢。”
宋琛沉默了许久,低声道:“世上的事不能全拿逻辑来机械类比,不然哪儿还有什么是非黑白?逻辑上说得通,不代表情理上说得通。人是讲情理的,社会不是仅仅靠逻辑运转的。”
男人盯着宋琛看了片刻,谑笑道:“我才发现你这小子有点文青啊——诶,有烟吗?”
宋琛在床头柜里拿出烟盒,抽出一根烟递到男人嘴边。
男人含了进去,“我还以为你不抽烟呢。”
“偶尔抽。”宋琛给自己拿了根含在嘴里,然后拿打火机先给男人点上。
他正要收回手给自己点烟,男人拉住他的手笑道:“我教你怎么点烟。”
下一秒,男人微抬起身来,伸手扣着宋琛的后脑勺,两人嘴里的烟头抵在了一起。
几秒后,燃着的那根烟点燃了另一只烟。
宋琛心跳快了起来,两人的心跳好像通过香烟连接在了一起。
这么近的距离,男人的眉眼、鼻梁、嘴唇,宋琛都看得无比清晰。之前他只是单纯地觉得男人长得帅,现在却觉得男人五官格外性感,哪怕只单看一双眉毛都让他面红心跳。
男人躺回身去,用两指夹着烟抽了一口,长长吐出一条烟雾,扭头对着宋琛笑,“警官,傻掉了?”
宋琛心跳更快了,红着脸靠墙半躺着,默默吸了口烟。他从不觉得吸烟是什么帅气的事情,但leo抽烟是真的好看,帅得他挪不开眼。
“宋警官。”男人忽然叫了他一声。
“嗯?”宋琛回过头去。
男人倏然贴过来,对着他的唇吻了上来。
两人嘴里的烟草味交融在一起,宋琛心跳快得惊人。
男人往后退开,又抽了口烟道:“我还以为你抽的烟会跟我不一样,原来都是一样的味道。”
宋琛心跳得厉害,只觉得男人就跟个勾人的妖精似的,性感得要命。他蓦地俯身压住男人,卡着男人的下巴狠狠吻了下去。
“唔……”
男人拿烟的那只手往旁边一放。烟雾从烟头里袅绕而出,和空气纠缠在一起,再消散在空中。
次日。
男人在床上悠悠转醒,看着陌生的房间,他愣了小会儿才想起自己居然在外留宿了一晚。
“真是痴线啊……”男人捂着眼睛低声笑了起来。
衬衣已经皱了,穿着就跟狗啃了一样。男人坐在床边理了理怎么都平整不了的衬衣,不禁又笑了起来。
床头柜上放着叠薄薄的东西,男人仔细一瞧,最上面压着块老式的手表,手表下是一张便签。
男人抽出便签看了起来:「人要是把自己当娼妓,那永远都是娼妓。但人要是把自己当人看,那就有机会活出一个人样。」
便签下是几张钞票。
男人拿起来一数,八张百元红钞,四张五十元钞票,还有十张面额更小的小钞。
钞票间夹着一张便签纸:「这些钱可做你的警校报名费,多出来的够你买身衣服、吃两三顿饭。但这笔钱的最终决定权在你,到底要怎么用全在于你自己。」
男人拿着两张便签看了许久,最后笑着低骂了一句:“妈的……”
他出来混了这么久了,居然被这么个愣头青搞得有点想哭了。
男人小心地把便签折好,收进了西装内衬兜里。
至于床头柜上的钱,他想了想,还是拿了起来。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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