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快速电梯到地下车库的半分钟,郁笛的肩头多了两三朵花。
“你好香啊,”扒着自己导师肩头的实习生小声嘟囔了一句,她的头发上正不断落下白色的花朵来,手指一动也落下花瓣,看起来就像抱着树的花藤,“像梦一样,你可以忘掉现在的一切……”
“别失控了,”郁笛掸掉她衣领上的花瓣,被她摸得冷汗涔涔,“你再不收住,我看今年神界okr要给你打不及格了。”
刚刚还在扑簌掉花的景怡然顿了一下:“你……是我的同族?那正好……”她说出这话的时候一点都不害臊,注视着男人啄了一下,眼神里带了些期盼——神族热衷交合,却不讲爱,是最好的肉体伙伴。
“当你导师,给你改ppt,回头还发现你根本不认识我,”郁笛有点哀怨地瞅了她一眼,“白天出卖精神,晚上出卖肉体啊小姐,人间的工作机器都不能连轴转的。”
他单手打开车门,把景怡然抱了进去,又顺手松了松领带,扯开衬衫领口露出一截带着咬痕的脖颈。
郁笛不怎么穿正装,秋冬都是衬衫套毛衣或卫衣居多,难得开会穿了正装,就被景怡然蹭得都是褶皱,像是被揉进森林里滚了一回。
坐在副驾驶上的景怡然总感觉心悸得厉害,一颗心怦怦乱跳着,而每一次剧烈的跳动都带来了花的萌芽、绽放、坠落。她伸手按住自己胸口,却怎么也压抑不住那颗想要尖叫的心,只能靠意志压下去。
郁笛伸手给她系安全带,看了一眼面色不佳的景怡然,接过扑簌落下的花:“你怎么了?”
“躁动,想打滚,想抱着你咬,做爱好不好?”女孩说完当真抓住了郁笛的手,放进口中舔舐轻咬,她的眼睛始终盯着男人的脸,观察他的表情。
被含住手指的男人喉结滚了滚,空闲的手捧住了景怡然的脸,眉头也皱起来:“你是不是有点不正常?”
“我想脱掉衣服,”她说着要当真扯开自己的领子,又焦躁地往下扯,“我心脏好难受,感觉好焦躁……”
掉在地毯上的花越来越多,景怡然张口含住郁笛的手指,在口中进进出出,柔软的舌头缠住他修长的指节,眼神里多了几分渴望。
扯开的领口露出那一小片赤裸的肌肤,因为这种舔舐微微泛着红,落在郁笛脚边的花瓣迅速枯萎干燥,然后化作粉消失。他屈起手指,垂下眼注视着景怡然,夜色一样漆黑的眼眸中倒映着女孩的身影,他似乎是想说点什么,但是嗓子干得厉害,半天才找到自己声音:“你……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
如泉水般喷涌而出的花朵被某种力量压制住了似的,躁动的心也被一股没来由的寂静覆盖,景怡然安静地坐在副驾驶上,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大概就是郁笛的力量。
但这种力量覆盖着自己的时候,有种比肌肤相亲更深入的关系,是他将意识的一部分与自己的意识融合沟通,贴着景怡然的肌肤。神族的力量大部分情况是用来和敌人交战的,更不要说是象征着黑夜与死亡的死神。但现在郁笛正在用这种力量抚平她的躁动,有一种莫名的色情感。
车最后开到了郁笛家,两个人几乎是以一种树与树袋熊的姿势进的电梯,郁笛架着自己的实习生,摸开公寓的门禁。
进门的一瞬间,郁笛撤掉了压抑着景怡然的力量,女孩在一瞬间将他压在了墙边,攥着他的领带啃咬郁笛的唇瓣。
忘情的、耽溺的吻落了下来,把郁笛那句“轻点”给生吞了下去,景怡然扯着他的外套解开扣子,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贴了上去。
男人的胸膛暴露在空气里,被两只手抓着玩弄,乳粒在她的揉搓里挺立起来,又被握在虎口拉扯。
景怡然几乎要掠夺尽导师口中所有的空气,在亲吻中搅起啧啧的水声,她单手撑着墙壁,注视着郁笛被自己吻得喘不上气的表情,又重重吮吸了几下。
在强势而不容反抗的亲吻面前,郁笛被玩弄得有些失神。他似乎是无法承受这种澎湃的欲望,粗粗喘着气,两边胸肉都被玩弄得泛红。
“嘶,轻、轻点,小姐……”他仰着脸,被又掐又揉玩得有些承受不住,只能被动地坐在地板上,托住景怡然的腰,试图让她放慢点。男人上班时候总是皱着的眉头现在依旧紧紧皱起,他的脸上泛起一层红晕,努力压制住从喉头泄出的呻吟。
生命对于死神来说,像是焕春的灵药,而大量地汲取这份灵药,对他来说则像是一种痛苦的甜蜜。
景怡然低下头,注视着抿着唇深深吸气的郁笛,有一瞬间的恍惚,她其实也记不清自己是为什么要开始调戏导师来着了,但看见他压抑的表情、滚动的喉结以及无可奈何的眼神时,景怡然似乎又想起了原因。
神族,无论是什么掌管什么的神,无一不是意气风发的,神族有着永恒的生命、无限的精力、超人的天赋与能力,是当之无愧的佼佼者。
但景怡然见到眼前第一个同族,却和这些描述不沾边,他颓废、病怏怏、脆弱,看起来什么都承受不住,如果是凡人,他不是好的肉体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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