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召万万没料到江漓还知道这一层,心中震骇之余,又多了十二分的畏惧。
京都哪位大户人家……
袁召虽然不知道江漓的出身是如何的有权势,可从父亲和姑母偶然的对话中,他察觉到了那大户人家的非同一般。
在西偏院和姑母闹掰争执后没几天,姑母也曾私下警告过他,如果此掉包计被京都大户人家察觉,他们袁氏全府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怎么绕来绕去,都绕不开一个死字!
袁召脸色发白,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如烂泥般瘫坐在地上,嘴唇控制不住地颤抖着。
腹中的疼痛又一阵阵地涌上,袁召的鼻子嘴里都开始流血。
他畏惧地看了眼江漓,道:“我……我不知道,父亲也不知道……如果这世上真有知情的人,应当就是姑母了。”
“如果你真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就去庄子上问她啊。好痛,好痛……快,求求你快给我解药……”
江漓冷冷地看着精神已尽崩溃的袁召,面上看不出情绪。
没想到查到这里,线索又断了。
看袁召真的不知情,她没再追问,示意灵心将解药扔给袁召。
袁氏全府被查抄,袁召身为知情且主使的要犯,应处斩立决。
他迟早会死,江漓便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袁召见到日思夜想的解药,欣喜地膝行过去接过吞入腹中,对灵心连连磕头:“谢谢姑奶奶,谢谢姑奶奶!”
腹中的疼痛立刻就缓解了大半,他还没来得及从重获新生的喜悦中反应过来,又听江漓唤来藏在暗处的两名私卫,道:“将袁召送到县衙,封赏便给你们了。”
私卫恭敬抱拳:“是,姑娘。”
一旁的袁召见到此急转直下的境遇,脸色突变,顾不得谴责江漓,挣扎着起身就要逃跑。
可他刚解了毒,又加上久未进食浑身虚弱,没跑几步就被私卫压在了地上。
江漓转身就走。
袁召在她身后疯狂骂道:“江漓,江漓你这个贱/人,你言而无信,说好了给我解药留我一命的,你……”
江漓不耐烦身后如此聒噪,脚尖一转,回身冷道:“我答应给你解药留你一命,可却从未承诺要助你逃过县衙的追捕呀。”
她灿然一笑:“哦,至于命私卫将你送回县衙,不过是看你身子虚弱,替你省了力气送你一程罢了。怎么,袁公子还不领情啊?”
话毕,不再搭理身后被捂住嘴了还在不停“呜呜”咒骂的袁召,再次转身离开。
——
处理完了袁召的事,江漓带着灵心径直去了袁氏的庄子。
到了袁氏的屋子外,江漓望着那扇紧闭着的窗户,却始终没有迈出下一步。
灵心见主子状态不对,扯了扯江漓的衣袖:“姑娘……”
其实江漓并不仅仅伤怀自己身世未知的境况,而是在想另外一桩事。
转头对上灵心担忧的目光,她终是叹了口气:“灵心,我们在江府时偶尔赴宴,总有官眷提起我和江夫人容貌相像,那日为了对付袁氏,我故意穿着白裙钗环素净,连江城见到都想起了江夫人。我在想,既然母女关系为假,为何我会和江夫人长得如此相像?”
这一点灵心从未想过,听到自家姑娘如此问,不由也陷入了沉思。
是啊,姑娘是被掉包的京城大户人家的女儿,和江府半点搭不上边,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觉得姑娘和江夫人像呢?
又听江漓道:“不管真相如何,总要弄个明白。”
说完,她便敛了思绪,抬步往内推开了屋门。
“吱呀”一声,亮堂的光线照到了屋内坐在地上的两人身上。
两人都是衣衫破旧、脏污不堪,袁氏头发凌乱,正抱着怀里的闭目的江晚。
察觉到有人入内,袁氏抬眼看向来人。看清对方是江漓,她眸中的怨毒之色一闪而过,随后冷哼了几声,瞥过眼。
江漓早料到她会如此,缓缓踱步到袁氏面前,道:“袁氏,你应当知道我为何而来。”
“呵,我知道又如何,”袁氏冷笑,“你设局让江城厌弃了我,将我送到这处荒凉的庄子,可我袁府中人难道还会坐视不理吗?你且等着遭到报应吧。”
江漓是万万没想到袁氏消息如此闭塞,连袁府全门已经被判流放都不知道。
她看了眼袁氏怀中紧紧闭着眸子,似乎正生着病的江晚,道:“早先听说江晚自那日和小厮苟且后便有了身孕,你不愿她踏上你未婚先孕的老路,强逼着她吃了偏方凉药。只可惜庄子上的人怠慢,自此落下了病根,需要我这个姐姐帮忙请大夫吗?”
袁氏听罢,一双眼睛内更是迸射出了仇恨的光,她不屑地冷呛道:“阿晚即使身体不适,要请大夫也是由外祖袁府出面,怎敢劳烦尊贵的江大小姐出手。”
前段时间江晚月信推迟,她就疑心有了身孕,没想到真的中了招。
她本想让江城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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