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紧急召回日本,名义上是boss要仔细对贝尔摩德问话,有关与万磁王的意外见面。实际她心里清楚,boss就是怕了自己和梅尔太过于亲近。二战后,乌丸莲耶本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日本劳工,之所以能变成富冠日本的大富豪,无非是因为被选中了美国人的黑手套。因为被选中而走上人生巅峰的乌鸦,自然会害怕会被抛弃,恐惧如影随形地缠了上来,随时都可以被替代,随时都会被抛弃。他不再是那只曾经自由高飞的猛禽了。
琴酒难得在这次任务中展现出了一点同事爱,在任务报告上为贝尔摩德美化了一番,希望boss别对她发太大的脾气。原因感动得让人落泪——他一点都不想接替贝尔摩德的任务,去监视梅尔·海尔辛那个疯婆娘。
然而没用,贝尔摩德下午就走。
在仓谷的后台看见一个浑身冒着杀气,和周围格格不入的黑色风衣男人时,梅尔就明白发生了什么:贝尔摩德回了日本,换成了许久未见的琴酒来陪她。
梅尔欣赏了一会琴酒的黑脸,掰着自己新做的指甲直叹气:“果然还是小贝尔更可爱。”
琴酒身上的杀气更浓郁了。简直可以直接拉到恐怖片里演个杀人狂什么的。可惜整个仓谷就没几个怕他的。
石黑一雄大踏步地走来走去,指挥人员搬运东西,检查库存。六便士喊着让一让,抱着一堆粉红淡蓝的装饰物越过琴酒。莫索克正对着萨拉·沃特斯大声调情,性取向是女人的萨拉只是微笑,在男人的话越来越恶心时踹上他的裆部。
仓谷后台里每个都让琴酒看不顺眼,但他哪个都干不掉——因为这些人全他妈的是异能者。
莫索克向后倒,把身上有着缝合线的人撞成七零八落的尸块,他的头咕噜咕噜滚到琴酒脚下。孤零零的脑袋朝琴酒眨眨眼,友好地问:“嗨,能帮我把身体拼起来嘛——等一下!劳伦斯不许往我身上安鸡巴!我不想当男人!”
琴酒连动都没有动,最后还是路过的伊夫林沃帮忙把弗兰肯斯坦拼起来,但他对如何组装人体这事不太熟练,把左腿安到了右胯上,右腿安到了左胯上。弗兰肯斯坦一走——又散架了。孤零零的脑袋又咕噜噜地滚到琴酒脚下,对着琴酒微笑:“嗨——”
无异能·普通人·来自柯学世界的琴酒坐在仓谷后台的箱子上,有点抑郁了。
梅尔看着如同情景喜剧一样的小剧场,忍不住笑了起来。
仓谷的员工可以粗略地分为两种人:服务生和勤杂工。前者比如曾经招待有希子的大学生,是直接面对顾客提供服务的员工,后者比如石黑一雄、六便士和其他后台中经常出没的人,在仓谷中承担更重要的职能,是维持俱乐部运行的管理人员或者拥有特殊技能的员工,并不被要求一定要对顾客提供服务。当然,梅尔并不禁止勤杂工和喜欢的顾客发展关系,但至少这并不算在仓谷的营业额里。(勤杂工里也只有萨拉·沃特斯喜欢向顾客提供额外服务。)
在外界,尤其是乌丸莲耶或者钟塔侍这样的人看来,前者可以忽略,后者却让人不得不在意。因为仓谷的勤杂工百分之八十都是异能者。不乏有人极端地认为,仓谷燃烧之夜就是一个伪装成情色俱乐部的异能团体,实际上背地里干得还不知道是什么勾当呢!
梅尔·范·海尔辛真的能放下权力,安心退休当一个俱乐部老板?鬼才信呢!
在各种怀疑、考量、斟酌之间,位于伦敦的仓谷被非常多的势力组织监视着。其中,乌丸莲耶是干得最粗糙的那个。他选择直接往梅尔身边派人。
梅尔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有点怀念年轻时的乌丸莲耶。那时候他很年轻,很可爱很胆小,虽然有几分机灵但还到不了聪明的程度,万事都十分依赖梅尔。梅尔以为自己捡了一条乖狗狗,谁知道这条狗老了就变了性子,沉迷于长生,一点都不可爱了,还变得愚蠢自大,居然敢派人来监视自己。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胆子。保尔咬死了十几只乌鸦,乌丸莲耶再不敢派除了贝尔摩德之外的人来了。而贝尔摩德……梅尔对她总是有点不一样的。
嘛,不过贝尔摩德也不是一直能待在她身边,所以偶尔还是会有别的组织成员来她眼前晃荡。大多数都挺讨厌的,于是他们全都失踪了。小部分梅尔还蛮喜欢的,比如琴酒,在黑衣组织里形成了一小份名单,最近几年乌丸莲耶终于学乖,不再派名单之外的人来了。
她和乌鸦军团微妙的关系保持,在贝尔摩德的两方调和下走着钢丝,不知道哪一天会再也维持不住表面的和平,彻底撕破脸呢?
如果那一天到来,要不要把琴酒给带走呢?
梅尔心不在焉地想,目光滑过金辉色的太阳,懒洋洋地在沙滩上伸展身体。
今天的伦敦有16°,许久未见的太阳冒头出来和敦伦市民见面。难得的好天气让伦敦人乐疯了,纷纷走出住宅在院子里摆出折迭椅,打算什么都不干,就这么躺着晒一天太阳。梅尔也染上了英国人的习性,最重要的是伦敦已经连续阴郁了近半个月,她觉得自己像是发霉的被子一样急需被拿出来放在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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