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波西米亚去而复返,她到现在总算是帮上了第一次忙——在门刚一合拢、立刻被撞得摇晃起来的时候,她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支502强力胶,扑上来就在门缝上挤出了一大条儿。当林三酒以一己之力顶住了门外三四个警卫时,波西米亚手脚利落地将胶都抹进了门缝里,抹完还没忘了吹几口气。
“行了,”林三酒松开手,暗自庆幸自己及时把她从琥珀光晕里放出来了,没想到她还真有点用:“特殊物品?那应该够拦住他们的了。”
话音一落,门板突然像骨折似的断了,“咯啦”一声就从中央裂开了一条缝。一张警卫的脸从门外晃了过去,指着裂缝喊:“打这里!”
“妈的,”波西米亚骂了一句,“浪费我东西吗这不是?”
林三酒来不及发话,赶紧把琥珀光晕从npc身上撤了下来——后者被齐根切断了两条大腿之后,早就痛昏了过去,吧唧一下就从半空中摔了下来,好像半头血淋淋的死猪。她将琥珀光晕像一张蜘蛛网似的覆在门口上,一把捞起了npc,冲波西米亚喊道:“跟上来!”
“这儿怎么这么黑?”波西米亚紧跟在她的身后,一步也不敢落下,恨不得攥着她的衣角走路才好,倒是比平常乖觉多了:“我们去哪?”
“小点声,”林三酒抬头看看天花板上的绿色紧急通道灯牌,迅速朝它所指的反方向走去:“现在他们还没上班,但说不定有值班的。”
“上次你闯进来就响起警报了,”波西米亚压低了声音,“怎么这一次……”
警报声猛地刺破了寂静,登时淹没了她们的脚步声和喘息声,将耳边的一切都撕裂了,像扎进来的尖刀一样翻搅着耳膜。
“你可别提醒他们了!”林三酒的这句话挺没好气,“你手全,帮我系紧绳子!”她将npc扔在地上,又叫出了几条大浴巾和绳子——波西米亚一边叨咕,一边把npc大腿动脉处死死地系紧了,用力之大,甚至疼得那胖男人都醒过来了两次。几条厚厚的浴巾一瞬间就被血浸透了,林三酒不得不用上了自己能找到的所有毛巾,才总算叫npc的大腿处不再往地上滴血了。
这只是暂时之计,毕竟断口太大了,说不准什么时候毛巾又会被血渗透,在地上留下一条清晰的指路线索;林三酒抹了一把脸上的汗,低声说:“要是有火焰枪什么的,能烧断他的血管就好了……不过趁现在血止住了,我们赶紧走。”
她好像已经能听见遥遥赶来的脚步声了。
“扔掉他不行吗?”波西米亚两条胳膊都被染红了,拎着npc的半边身体,脚下飞快地跟着林三酒转过一个个弯,拐过一条条走廊:“……你怎么对这儿这么熟悉?”
“他自己说过,他已经记住我们了。”林三酒其实对医院底层还远远不够熟悉,她只能借着头上的紧急通道指示牌,一步步回溯自己离开时的路:“你别以为蒙个面纱就够了,你一说话,他说不定就知道你是谁了,要知道,你在几分钟之前才刚刚换过东西。那些警卫不管病人的事,所以现在唯一一个知道你身份的人,就是这个npc。只要我们把他捏在手里,不让他和医院院方有联系,那么说不定你还可以保住你的病人身份。”
从语气上听起来,波西米亚似乎对她刮目相看了:“想不到,你竟然也有考虑得这么周全的时候……那干嘛不干脆杀了他?”
“说不定他能告诉我们一些有用的消息呢。”林三酒止住脚步,忍不住吐出了一口气:“我们到了。”
像她离开时一样,工具间的门静悄悄地笼在阴影里,似乎没有人进出过。她一边在心中暗暗祈祷,一边示意波西米亚不要出声,放开npc后小心地靠近了门边,听了几秒。里面没有一丝声息。
她拉开了一点门缝,在昏蒙蒙的光线中往里扫了一眼——依旧穿着黑泽忌全套衣服的那个警卫,此时还躺在地板上一动不动,无数被她扔掉的文件还像雪片一样覆盖在他的身上和地上。
太好了。
林三酒整个肩膀都松了下来,好像背上有什么重负被抬走了似的。黑泽忌没有被人发现,没有被人挪走……只要他还在就好。
“这就是我们要来的地方?那么快点,赶紧把这个死胖子扔进去,”虽然少了两条腿,波西米亚还是被npc的重量坠得喘不上气——“里面有个黑洞脸!”她一探头,就惊叫了一声。
“小点声,”虽然警报声淹没了整个医院,林三酒还是嘱咐了一句。“这就是我们为什么来这儿的原因了,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黑洞脸?”
“你怎么总关心细枝末节,”波西米亚把npc也扔了进去,“然后呢?帮你什么忙?这就是你要救的人吗?”
“当然不是。”林三酒一口否认了,“我要救的怎么会是一个警卫?”
“我说也是嘛。”波西米亚顿了顿,“那我们现在……干什么?就这么放他在这里,是不是太危险了?能不能杀了他?”
“能,能!”林三酒登时松了口气——她想过好几次该怎么把波西米亚引到这个方向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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