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进去。这一次小熊猫积极多了,蹭地就扑了进去——因为在刚才的搜索中,他发现总统套房里是有酒柜的。
这一次,红木门合拢了以后,在沉默中度过了近二十分钟。
最终打破沉默的,还是从门后传出的、越来越近的隐隐声响;听着不像人的脚步声,反而“啪嗒啪嗒”地,一听就知道是由巨大的鸡爪子所发出的声音。当爪子声终于来到了门边时,红木门被一把拉了进去,露出了老母鸡气急败坏的一双黑豆子:“人都找不着了,你还喝——”
她原本打算倾泻在清久留头上的一番教训,当目光落在走廊里时,就全堵在了她的嗓子眼里。
清久留“嗝”了一声,也抬起了一双迷迷蒙蒙的黑眼珠,下一秒,顿时瞪大了眼睛。
一个驼着后背、拄着拐棍的瘦小人影,正站在中央泳池的另一边——仿佛是才刚刚意识到自己身后来了人似的,她慢慢地转过了身。
她一身青布衫、肥黑裤,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个普通的老太太——除了那张脸之外。
“你们来得有点早啊,”她咂了咂舌头,两片像鲶鱼一样的肥厚嘴唇缓慢地卷了几下。从枯树皮一样垂下来的、层层叠叠的皮肤里,发出了一个干燥沙哑的声音,让人无端端地想起了烧焦后又被掏空了的木头:“……没办法,只好先逗你们玩一会儿了。”
她是什么意思……?
林三酒眯起眼睛,心里暗暗叫了一声不妙。
她此时最大的倚仗【皮格马利翁项圈】,已经被那个蝙蝠一样的男人消耗掉了;但是更叫她在意的,是这个老太婆的古怪模样。
丑倒算了,主要是……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模糊”的人类。
林三酒盯了她两眼,赶紧将目光转开了一下,又迅速转了回去——即使不愿意,她也没法直直地盯着老太婆不放。
……离近了一看才发现,老太婆就像是一个由无数张像素极差的图像叠加起来的一样,不仅仅是颜色模样都十分模糊;如果仔细看下去,她的身体边缘仿佛有无数层,一层一层晕成了一片,看久了甚至能叫人产生一种晕船的感觉。
老太婆咧开了两片嘴唇——在她没有表情的时候,那两片嘴唇看起来仿佛就像是马上要垂到了胸口似的;随着她抬起手来的动作,老太婆整个上半身都模模糊糊地晃起了虚影,好像信号不好时的图像一样。
林三酒心下一凛,刚要叫出【防护力场】,忽然身子一震,死死地望向了老太婆的手指尖。
“那、那是什么?”清久留喃喃的声音在脚边响了起来。
……从老太婆指尖处的空气里,几乎在一眨眼间就浮起来了几排整整齐齐的字幕;每一个字都是近乎透明的浅淡颜色,看起来仿佛是空气被折叠后产生的阴影一样,若不是此时距离不算太远,只怕压根就看不见。
“我不是说了吗,你们来得早了点儿。”
那种挖空了的枯木一般的声音,平淡地从老太婆嘴里吐了出来:“没办法,在正确选项出来之前,只好让你们忙活一阵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
林三酒飞快地扫了一眼那一排排背向着她的字幕——虽然一时间看不清写的是什么,但她知道绝对不能让老太婆得逞;一句话也不说,庞大的母鸡脚下一跃,就卷着一股意识力一起朝前扑了出去。
对于这一只横跨泳池、来势汹汹的巨大母鸡,老太婆眼皮也没有抬一下,仿佛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当她的手指飞快地在两排文字上各点了一下时,她一张老脸已经被林三酒投下的阴影给遮蔽住了。
“当你呼吸空气的时候,你会患上抑郁症。”老太婆抬起她如同千万重影子叠加的头,在鸡翅膀即将碰上她的时候,快速地说完了这一句话。
“咣当”一声,林三酒猛地从半空中摔了下来——她的翅膀尖只差一点儿就要刮着老太婆的身子时,却忽然一晃变成了人类的手臂;当她掉下来的时候,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完全没有半点战力的普通人一样——既没有调整姿势、也没有保护头脸,重重地砸在地上时的声音,让人听了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小熊猫呆呆地看着突然恢复成了人形的林三酒,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林三酒背对着它,动作迟滞地从地上爬起了身,坐在地上,低低地垂着头,一动也没动。
“喂……”清久留忍不住朝前跑了两步,又站住了脚。“林三酒!你不会是真的得了抑郁症吧!”
这和普通的心情低落可不一样——只是话虽然这么说,但他很清楚,老太婆既然放出了这个话,那么林三酒现在肯定已经患上了抑郁症了。
她说己方一行人会改变物种,不就真的改变了吗?虽然同一个对象身上好像一次只能维持一个效果,但老太婆的话确实……
想到这儿,小熊猫忽然眼睛一眯,低头就冲着老太婆所在的地方冲了过去——他这一动,林三酒反而站起了身来;就像是谁也不愿意看见一样,她避开了人,默默地走到了一边去,拐进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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