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在场八人一共找到了218颗水珠。
当最后一个编号写完之后,众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218,这个数字跟320差得实在是太远了点——更何况大厅的水珠中,还包含了未知数量的污染水珠。
“哈瑞,”这一次发问的是42号,面色也有些沉重:“我问你,这320颗洁净水珠,是不是针对我们这八个种子而言的?”
众人这才想起还有这样一个语言陷阱,立刻哗然了起来——哈瑞就在这一片哗然之中应道:“当然。”
“那之前批次的种子呢?”
“每一批次的发芽情况都不一样,所以我说320颗洁净水珠足够,是指你们42号到49号这一批来说的;之前和之后的批次,要求就未必是每人40颗水珠了——对了,你们动作快一点,后面的种子还等着呢。”
大家顿时松了口气。
只要水珠足够,那么其他问题都可以慢慢解决。
“对了,其他批次中现在怎么样了?他们之中有种子不能发芽的吗?不能发芽会发生什么事?”这个问题马上抓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种子期只持续十天,在此期间体力不变。过了十天仍不能发芽的种子,会一直留在土里,随着时间流逝而逐渐丧失体力,最终成为土里的肥料。由于条件不同,你们上一批有一个种子死了,再上一批却全部发芽了。”
众人的脸色一下子就有些发白了;林三酒微微皱了皱眉。
哈瑞这一次解说得还真详细啊……
“大家别太担心啊,”45号的女孩苦笑着说道,“既然有了足够量的洁净水珠,我们肯定都能发芽的。上上批不就是这样嘛。”
众人有的点头,有的低声说了些什么,有的一言不发;就在这颇有几分沉重的气氛里,种子们陆续回到了土室里。
站在土室前的一方空地上,42号拍了拍手,提高了嗓门。
“麻烦大家先别往里走了,把手电都关掉……对,就这样。”在一片黑暗中,42号说道:“好,这样大家都能看清号码牌了,人都在吧?”
由于地方狭窄,又没有光源,因此挤在一团的众人乱了一会儿;在不断的“咦,48号在哪?”“别挤我,我是44号”之类乱七八糟的一片杂音里,42号不得不一个号码一个号码地跟大家都确认了一遍,这才数清了八个人都在。
“好了,每一个人都在这儿了,外面没人了。大家谁有疑问?”
毕竟是42号的主意,他大概生怕自己的计划出现纰漏,比之前小心多了——林三酒在心里想道。她刚才仔细看了,每一个号码确实都在;其他人也没有问题,因此众人很快就再次按照之前划分好的区域,各自回到了自己应该搜索的那一片格间里。
半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然而土室中除了脚步声、偶尔响起的一两句低语声,一直安安静静地,始终也没有人发现水珠。
林三酒检查得很仔细:她将墙壁从上至下的每一寸都敲打过,从声响来判断它是不是空心的;她没放过任何角落、接缝,都一点点地翻检过了一次。
只不过,她还是没看见哪怕半个水珠。
沮丧、失望、焦虑、躁动不安,就像是水中逐渐洇开的墨一样,即使谁也没说出口,仍然悄悄地浸染了每一个人。
整整一小时以后,还是无人找到水珠。
每过去一分钟,众人的心情就沉重一点;一开始还能听见的轻声交谈,也早就不知何时湮灭了。
不会是没有水珠了吧?
“44号!”骤然爆发出的一声怒喝,顿时打破了土室中沉闷的空气;林三酒仔细一听,发现这声音是属于43号的:“你藏起来的是什么?”
“怎么了?”45号姑娘立刻应了声。
43号的控诉声非常响亮,夹杂着44号“你别过来,这是我的!”的叫喊,也依然清清楚楚:“……这家伙找到了水珠,却不出声!”
土室内顿时一片哗然——包括林三酒在内,大家几乎都朝44号所在的区域冲了过去;在摇摇晃晃的手电光里,43号正一脸愤怒地蹲在一个格间的门口,把44号给堵在了里头:“你们看!地上那个,可不就是一个水珠吗?”
没错——
当众人的目光落在那个透明晶亮的球上时,几乎所有人都从胸间舒了一口气,一时间甚至没有人来得及生气。
终于找到一颗新水珠了!
“你找到就是你的,为什么不出声?”果然有人这么问道。“你怎么找到的?”
44号一张白净面皮此时都憋得红了,支支吾吾地半天也说不明白。
“我倒是明白他为什么不出声。”林三酒冷笑了一声,心里对44号的厌恶又上升了:“……他想必是不愿意告诉我们怎么发现的,然后自己一个人尽可能地多找水珠吧。”
“你这家伙!”登时有人坐不住了。
44号脸上的血色一下子更浓了,却忽然拉下了脸:“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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