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十五年前神魔大战后,无数妖魔涌入人间,渐渐的,人与妖魔形成了共识,白天妖魔不会出现,人类可以自由行走,但一旦入夜,人类如果不进入城镇中,就会成为妖魔的食物。
当然,除了那些修为高深的修仙之人。
趁着夜色,策马扬鞭赶路,他们前行的方向避开了城镇,为的就是不让琉璃仙都的人发现。
跑了大半夜之后,人困马乏,才停下来休息。
荒郊野外,夜黑风高,今夜要在野外露宿。
鹿朝下了马,走路都一瘸一拐,她从来没有想过凡人的身体这么脆弱,尤其是屁股。
原主从小过着奢靡的生活,身上每一寸肌肤都娇嫩细腻,经不住这么折腾。
云瑶有芥子空间,储备了一些野外过夜的简单物资,还有不少食物。
她点起一堆篝火,然后把夜晚睡觉的铺盖拿出来,有些为难地说:“我只带了两张铺盖,我们三个人,怎么分?”
鹿朝:“还能怎么分?你一张,我一张,他睡地上!”
“这怎么行?地上那么脏,而且都是石头,如何睡得着?”
鹿朝无语了,这女主怎么这么纠结?
“要不,我们抓阄,没抓到的就睡地上?”
云瑶还是觉得不妥。
但是,帝夙这时却理所当然地开口了:“我和朝朝一起睡。”
“不行!”
这一声‘不行’,鹿朝和云瑶同时喊出来,云瑶愣了一下,随即尴尬地说:“我的意思是,江公子的体格不好挤在一起睡,还是你单独睡,我和朝朝妹妹一起睡吧。”
“不行。”帝夙说,“她是我妻子,不能跟别人睡。”
鹿朝:“?”你在胡扯什么歪理?
她才不理他,准备走到云瑶那一边,但还没起身,胳膊就被帝夙抓住。
她一回头,就看见他两根手指并在一起,正要念软身咒,鹿朝猛地扑过去,抓住他的手:“不要!”
她这一下扑得太猛,直接整个人都扑到他怀里,在旁人看来,这姿势像极了娇滴滴的小妻子跟丈夫撒娇,而且毫不避讳外人的目光。
云瑶的面色在温暖的篝火映衬下,都白了几分。
帝夙伸出一只手,勾住鹿朝的腰,把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才说:“荒郊野外,你在别人那里,不安全。”
鹿朝心想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都比魔尊身边安全。
她骑马半夜,身上已经很疼了,要是再被软身咒折腾一夜,明天根本不可能赶路。
鹿朝深吸一口气,从他怀里爬出来,心里骂骂咧咧地从云瑶那里接过一张铺盖,铺在地上,自己用披风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背对着他躺下去。
她是凡人之躯,赶了半夜路,早就累得虚脱,虽然是硬邦邦的铺盖,但她也很快睡着了。
而云瑶躺了一会儿,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才重新坐起来,看向对面的少年魔尊。
“江公子还不睡吗?”
“守夜。”
他垂眸看向睡在自己身边的鹿朝,每天晚上,她睡着之后都是这副模样,乖巧,安静,还总是可怜兮兮的,好像被他欺负了一样。
心口又漫上那种浅浅的痛楚,他闭了一下眼睛,睁开,疼痛缓解了一些。
比起今日看到她浑身是血的样子时,那种无法缓解的剧痛,要好多了。
云瑶用树枝拨弄着火堆,轻声道:“江公子,你很喜欢朝朝妹妹吧。”
虽然对面的少年没有给她回应,但她知道这是一种默认。
他靠着一块大石头而坐,怀中抱着他的本命神器问道,而身旁睡着的小姑娘,仿佛才是他最重要的东西。
长夜长,月色残。
少年的身上被月光镀上一层森冷的银灰色,如同他那双永远不会有情绪波动的灰色眼眸。
云瑶心中感到一阵寒意,她躺下去,用力握紧手中的凤羽。
第二天清早,鹿朝醒来的时候,云瑶已经收拾好一切,灭了火,准备出发了。
鹿朝扫了一眼,没有看见帝夙,他的马倒是在不远的地方吃着草。
“江公子去打水了。”云瑶对她说。
“哦。”鹿朝懒懒地应了一声,其实并没有兴趣知道帝夙去了哪里,他要是永远不回来才好呢。
她看见火堆旁放着烤好的馒头,捡起一个吃,刚咬了一口就叫苦连天。
在宁王府的时候,天天吃山珍海味,忽然就啃着硬邦邦的馒头,她的富贵日子不会到头了吧……
铿——
剑出鞘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鹿朝身后一寒,缓缓转过头,锐利的剑锋悬在她颈侧。
云瑶以凤羽剑指着她,神情冰冷:“你是不是一直都很得意?”
“什么?”鹿朝实在不解。
云瑶冷笑:“让江公子对你情根深种,死心塌地,你一定很得意吧。”
鹿朝还是不理解她话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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