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枝雪还未起的时候宫里来的嬷嬷已经在外候着了,萧闲在一旁招待。
赵嬷嬷不卑不吭:“大人折煞老奴了。”
萧闲讪笑:“哪有,嬷嬷资历深,我家这姑娘年岁小,从小没了母亲,我和她兄长又忙着公务,多少欠缺了管教。”
赵嬷嬷:“大人说的是,这姑娘生活之事,父兄确实不好参与,姑娘大了,该是为以后嫁人做准备了,皇家礼仪足,规矩甚严,世家里周家的小姐从小被皇后亲自教导,规矩最是挑不出问题。”
萧闲脸色一僵,打着哈哈应付着,他一代大儒,生平第一次被一妇人噎得说不出话来,罢了罢了和妇人计较什么。
不过看这赵嬷嬷面相也不是好相与的,自家宝贝疙瘩怕是要吃苦了。
赵嬷嬷:“萧小姐还未起?”
萧闲胡说八道的解释:“小女自幼身子弱,所以晨起一般会晚些。”
“听闻萧小姐每日必去国子监上学,国子监的上学时日怕是比今天还早吧。”
说完起身直径往里走去,萧闲拦不住,旁边的小梨亦不敢拦着只能跟在后头进去。
赵嬷嬷进了内屋,掀开了纱帐,直接扬声道:“姑娘,萧姑娘,该起了。”
小梨瞧着胆战心惊,她本能想求助萧闲,奈何萧闲在外边,进不了姑娘内房。
果不其然萧枝雪开始犯起床气,眉头紧皱,垮着脸,拿了个枕头扔了出去:“烦死了,闭嘴。”
赵嬷嬷眉头一皱,去了外间拿了杯茶,二话不说泼了萧枝雪满脸,
“啊!”萧枝雪登时清醒了过来,坐起了身,胸膛上下起伏,茶水浸湿了她的鬓发,眼睫上还挂着一片茶叶,她胸前起伏不定,瞪圆了眼睛有些震惊。
随即她回头怒目:“大胆,你是何人敢对我这般不敬。”
小梨在后面拼命摆手。
赵嬷嬷不卑不亢:“见过萧二小姐,老奴奉陛下和皇后娘娘的命前来教习姑娘规矩,从今日起,老奴会一直负责到姑娘成亲的前一日。”
“像今日这般时辰起是不行的,太子一般卯时起身,现下已是辰时,像今日这种事只能有一次。”
萧枝雪懵懵,卯时,为何比国子监上学还早。
实在是赵嬷嬷气势太为迫人,又是宫内见过大风大浪的嬷嬷,几番折腾下来,萧枝雪有些怵她,本想大闹一番的性子意外的老实。
她收拾好,出了外间,见她爹坐在外面,便想告状一番。
刚要扁嘴,萧闲就起身:“小女交给嬷嬷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说完疾步转身,离开的速度前所未有的快。
唯一给她撑腰的也走了,萧枝雪有些手足无措。
“姑娘,开始吧。”赵嬷嬷一挥手,女使鱼贯而入,把从宫里带来的一堆三从四德书和女德经堆在一旁。
垒了有一人高。
“从今日起还有大半年时间,这些书姑娘都得看完,老奴会不定时抽查。”
萧闲从未让她看过女德经这种东西。
萧枝雪冷嗤:“我不会看得,我父亲说过,女子看这些是害人的,我只读四书五经。”
赵嬷嬷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一根竹仗,啪的一敲桌子,吓得萧枝雪一激灵。
“今时今日早已不同,老奴得告诉姑娘,姑娘要当的是太子妃,太子妃是什么,是东宫的女主子,储君之妻,储君之妻须得事事以储君和朝政为先。”
许是储君之妻取悦了萧枝雪,本不高兴的小脸闻言一松,隐隐透露出些羞涩,傲娇又别扭道。
“那…我学就是了。”
“如此最好。”赵嬷嬷满脸褶子的脸庞依旧面无表情。
整整一日,萧枝雪非常痛苦。
可以说她十五年来从未有这般痛苦的时刻,上午要念女德经,习字,绣花,学宫中礼仪,下午要看账本,管理庶物。
还要求隔三差五出席一趟贵女宴会,与各位贵女聊天,回来把所见所闻给赵嬷嬷叙述出来。
上午还能硬着头皮去干,下午简直要了小命,贵女们的赏花宴,品茶宴她从来没参加过。
现下要硬着头皮递帖子,和原先她认为的那些矫揉造作的姑娘们一起吃茶唠嗑,笑的脸都快僵了。
还有宫中只食早膳和晚膳,从即日起,萧枝雪也必须跟着只食早膳和晚膳,菜色必须是太子常食的。
萧枝雪忍不住疑问:“为何,难不成皇后娘娘宫中亦无自己喜爱的吃食?”
赵嬷嬷看了她一眼:“自然不是,只是姑娘太过于跳脱和心大,早些让姑娘适应,进了宫才不会犯错。”
萧枝雪讪讪,一天两顿饭,只怕是要饿死她。
赵嬷嬷似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老奴劝姑娘不要背着偷吃,现在是有机会偷吃,进了宫,膳食皆是由膳房分配好,多余没有,到那是姑娘习惯不了,才是受罪。”
于是,萧枝雪一日下来就吃了两顿饭,自觉被断绝任何的点心,更别说是她爱吃的小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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