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死刑之前安排的家属会见,在法院那边的档案显示,是一名自称谭满哥哥的人来的,整个会见过程,谭满没有表示出异议,而谭元元却说,谭满根本没有什么哥哥,家里人一直在想办法去见谭满,可一直到执行完毕,才领回了遗体,死前根本没有得到会见的消息。
这个男人会是谁?是谭满认识的人吗?安排他来的人有没有问题?
周时在心里打了几个大大的问号,如果能找到这个人,也许会是破案的关键?
和高强的谈话,整整持续了 1 个小时,当两人都觉得已经聊透了,可以各自回家的时候,周时这才想起来,一个小时之前,老婆给他下了死命令让他马上回家。
要说自己确实不是个称职的爸爸,孩子明天就开学了,一个假期都没能陪上她几天,可高强电话一来,他就顾不得了。
时钟指向了凌晨 1 点钟,周时想了想,最终还是回到了办公室。躺在办公室的简易床上,他给老婆发了条信息告假,等了十分钟,对面没有回复。
他索性扔掉手机,脑子里不断回放着这一天涌现出的各种线索,不知何时,沉沉睡去。
有鬼
“警官,这么多年前的事情了,干嘛又拿出来说?这事过不去了是吗?!”
“我们只是想了解一下当年的案件经过,希望您配合一下。”
“我还不够配合?因为当这个证人,我配合警方调查,配合法院庭审,当年大学都差点没考上,你现在说我不够配合?”
“您消消气,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当年的这个案子,还需要补充一些材料,您看我们就问几个问题,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
“十分钟,十分钟后我有个会,你们只有这么长时间,要问快点问。”
人证这一环,是很重要的走访,周时亲自带着刘猛来的,组长+副组长联合出马,结果先被对方来了个下马威。
人证,名叫李建,目前在本省省会一家银行工作,此人 30 出头,个头不高,长相普普通通,已经略微有点谢顶,不过刚一见到他时,刘猛就戳了戳周时,小声耳语:“这人挺有钱啊,一身大牌,看那手表了吗?”
周时不懂这些,反问:“手表怎么了?”
“你看你太不懂生活了,那手表,劳力士的,6 万一块,啧啧,真酷,不骗你说,我女朋友想送我来着,我硬是拦着没让,你说我是那贪图享乐的人吗?人民警察就得朴实无华,我……”
“咳咳”周时用力咳嗽了两声,打断了刘猛的吹嘘,紧接着大步走到李建面前,主动伸出手握了握,顺便偷偷观察了一下手腕上的那块表,心里瞬间走了神:这么个玩意,6 万?一个普通银行柜员,这么有钱吗?
出来之前,周时已经让人查清了李建的相关资料,李建与谭满同届,原本学习也不错,能排年级前二十名,谭满出事后,他因为当人证,频繁受到调查,再加上出庭作证等,耽误了许多学习时间,最后虽然也考上了大学,但只是普通二本,彻底与重点大学无缘。
毕业后,李建参加了省城一家银行的招聘,顺利入职,成为一名柜员,工作多年,进步并不明显。
原本以为人证的走访会很顺利,却没想到对方态度并不好,甚至带着强烈的抗拒。
十分钟时间,不一定能问到多少有价值的信息,周时只得挑重点来问。
“您就跟我们说说,当年您发现整个案情的全过程就行。”
李建皱了皱眉头,手指从额头向脑后一捋头发,不耐烦起来:“警官,我看见的经过,你们当年都一字一句记录在案了,白纸黑字,多少年过去都变不了,你们办过的案子不都有档案吗?查查不就知道了。”
“查是自然要查的,但是我们更想亲耳听你说说,怎么,是你不愿意说,还是不敢说?”
刘猛翘起二郎腿,他有些恼怒对方的态度,鬼知道这个李建是不是心里有鬼,一个柜员又不是老总,拿开会当什么幌子。
周时怕激怒对方,连忙按了按刘猛的手臂,心想这个刘猛,就不能学学怎么婉转说话吗?
果然,被刘猛一抢白,李建顿时脸色通红,嘴里似是嘟囔了什么,然后一言不发就离开了,周时在后面追喊了几步,李建却越走越快,拐弯进了办公区。
周时也生气了!跑了这么远好不容易见到了人证,结果就这么把人家气走了?
他扭头把气撒在了刘猛身上:“你他娘的就不能好好说话吗!明知道他好像对当年的事件很避讳,你倒好,不仅不哄着说,还损他,你是阿基米德的后人吗?就知道抬杠?”
刘猛抿着嘴摸了摸鼻子,也不着急,慢条斯理回道:“我的大队长,你就看他那个德性,你就是跟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他也绝不会多跟你说半个字,你信不信?”
周时瞪着刘猛不说话。
刘猛伸手拉了拉周时,示意他边走边说,两人离开营业厅,坐回了车上。
“周队,有疑点,你看他那一身名牌,再看他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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