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还有人拽着他身子,众人齐心协力将那人抬到了长凳上。
坊丁并没走远,众人刚把这人抬上来,坊丁就到了。
坊丁过来瞧见这么多人,眉先皱了起来,戒备道:“怎么这么多人在此围着?上报之人是谁?”
众人忙散开,徐桃从里面走出来,先行了个万福礼:“这摊子是儿和姐妹摆的。方才这位客官从那个方向跑来,到摊前的时候便自行摔倒了,还把正在吃面的这位郎君唬了一跳。”
那吃面的郎君忙道:“正是。当时大家都瞧见,他周围一丈都没人,小娘子还问他要吃什么呢,他什么话都没说,忽然就倒了下来。摔倒前可真是没人碰过他。”
“哦?”为首的坊丁头有些怀疑地看向众人,“你们都看见了?”
众人纷纷点头:“真的,都看见了。”
坊丁头冷笑一声:“哼,既是他周围没有人,你们怎么就这么关注离自己这么远的其他人呢?”说话间,他的目光还在徐桃身上逡巡,那种打量满是怀疑。
被坊丁头这样一问,那吃面的郎君一怔。其他人瞧见坊丁头的目光,有胆小的更不敢开口了。
后头的坊丁瞧见这样,冷哼一声:“钱公问话,你们还不速速答来!”
这话一出,本想出头的也在心中掂量,不敢再出头了。
果然,官与民之间隔着一道天堑,哪怕只是吏,众人也是会担忧的。徐桃深吸一口气,正要出口,便听见一个声音道:“若是别处,着实有些奇怪。不过在这个摊子上,某却知道这缘故。”
众人朝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自动分开了一条道。徐桃也认了出来,这不是林侍郎身边的那个年轻官员吗?
片刻之前,喻进刚走到这边,便瞧见徐桃摊前围了一群人,正在抬一个倒在地上的人。他竖起耳朵东听一句西听一句,把整个事情都了解清楚了。听见坊丁问话,瞧见周围人这模样,他也知这是惧怕官威。他本不欲出头,但瞧见徐桃茕茕独立的样子,想到平日里吃了小娘子那么多美食,如今小娘子遇上棘手的事,不过是一句话,他便出了声。
坊丁头转过头来,瞧见喻进走来,颇有些意外。他才来永宁坊没多久,还不识得喻进,但是他身后的其他坊丁认识,悄悄在他耳边提醒了一句。坊丁头语气温和了许多:“哦?这位郎君可否告知,不知是何缘故?”
喻进笑着用折扇一指:“诸位常客都知,小娘子处每日都有米面的比拼,若是三日后比拼胜出,可是能多加一样新菜。如今正是米面各赢了一次,这第三回 的输赢,自然众人都很关注。”
见有人起了头,还是位颇有气度的郎君,其他人也胆子大了起来,纷纷附和:“正是。有些客人买了就会投注,正想看看面能不能再次获胜呢。”“这回米一定会胜!”“这回肯定还是面。”
正值这时,一个白须医生终于被去请的人拉着赶到了。徐桃本来攥紧的手缓缓松开,上前道:“钱公,医生到了,不若先让医生诊治。”
坊丁头正觉众人闹哄哄的,闻言忙道:“正是,人命关天,都散开些,让医生诊治。”
白发医生上气不接下气,被领到了长凳面前。他捋捋胸口,顺了顺气,这才上前去。这一看,他立刻皱了眉:“点盏灯来,再拿些水来,这人脸上身上全是泥。”
“摊子上有灯和热水,儿去拿!”徐桃忙起身。热水是她专门用一个炉子温着的,只要舀出来便是,帕子在摊上有。点灯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点火的手都在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不过须臾,东西就送了过去。在灯火映照下,那人脸上的脏污被一点点拭去,露出真面目时,徐桃一下认了出来:这不是那日在程家门口碰见的士子吗?
医生仔细检查了一下他的头,又把了把脉:“看起来他的头颈没有什么伤,想来伤是在身上,这里实在不方便,得将他抬回医馆再仔细查验。”
钱坊丁不置可否,只看向徐桃:“小娘子怎么说?”
正值这时,付洛瑶正好回来,挤到徐桃身边,听到这话,忙握住徐桃的手,一脸严肃。
徐桃反握住她的手,声音十分镇定:“这人虽不是因儿的缘故摔倒,却是在儿的摊前,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儿愿先为其垫付诊金。”
“好!你们几个,把他抬过去吧。”钱坊丁面色稍霁,又冲人群道,“你们,有谁识得这人是谁?”
众食客们都伸长脖子看了看,纷纷摇了摇头。付洛瑶这才留意到长凳上还躺了个人,仔细一看,下意识地低呼一声:“咦,这人……”
话未说完,钱坊丁的眼风就扫了过来,打量着两人:“你们识得?”
付洛瑶只觉得手被人一握,便听徐桃道:“儿姐妹两人曾见过,常来摊子光顾的几位士子与这位士子一道。只是某不知几位士子名姓住址,只知他们是在坊里学堂求学。”
钱坊丁看了她们一眼,吩咐两位坊丁去学堂寻人,又冲徐桃道:“你随着一道去医馆。”
“是!容儿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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