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颜双眼发直,舌头?有些不受控制,“……好。”
花一梦笑出了声,重新遮下幂篱,朝花一棠的方向打?了个招呼,转身上了车,回城。
凌芝颜呆呆望着马车离开?的方向,良久,才回过神来,皱眉疑惑,“……她到底喜不喜欢这个胭脂啊?”
林随安愕然,“这都听不懂?”
凌司直大人也太?——直——男了吧!
靳若侧目:师父你?有什么?脸说别人?
“见过林娘子!”身后?突然冒出声音,林随安回头?一看,顿时大惊失色,竟是花二木率领一众花氏子弟齐整整跪了一大片,“你?们这是作甚?!”
花二木:“之前是我等?小辈有眼不识泰山,对林娘子失礼了,今日定要补上!”
说着,花氏子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林随安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高呼:“花氏子孙拜见林娘子!”
林随安阻止不及,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花二木一众面带整齐划一的诚挚笑容,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林随安:“……”
“祖辈受了小辈的礼,是要给红包的哦。”花一棠吧嗒吧嗒摇着小扇子走?过来,笑得两只眼睛眯成了月牙,木夏捧着大托盘紧随其?后?,将托盘里的金叶子分了下去。
花二木众人高呼“多谢林娘子!多谢四爷爷(四祖爷爷)!”,屁颠屁颠跑了。
林随安:这帮家伙到底想干嘛?
花一棠凑过来,“你?是我搭档,按辈分算,自然是他们的祖奶奶喽。”
林随安翻了个大白眼“分明就是碰瓷儿。”,提着千净走?了。
花一棠的小扇子停了,鼓着腮帮子,“这都听不懂?”
围观全程的靳若表示万分同情:
别看花氏姐弟长了两张招桃花的脸,遇到师父和凌老六这一对儿卧龙凤雏,也只能铩羽而归啊!
益都城外?十里,毫不意外?的,也有一座“十里亭”。
十里亭是两条官道的?,一路北上安都,一路东往东都。
十月风凉,落叶瑟瑟,雪秋娘子坐在十里亭中,怀抱琵琶,盈盈施礼后?,奏起了那首“秋月留君”。
这是众人第?一次完整听到这首曲子——或许也是最后?一次——曲调如泣如诉,仿若眷恋着自由天空的井底残月。
一曲奏罢,众人皆是有些神色凄凄。
凌芝颜翻身上马,提缰抱拳,“此去,青山常在,绿水长流,还望诸位多加珍重——”
话没说完,就被大家打?断了。
花一棠:“若是你?手头?拮据,可以去花氏的钱庄借,花某算你?一分利,够意思吧!”
靳若:“若想我们了,用净门的渠道送信,费用三折。”
方刻:“有趣的尸体?,留好检尸格目。”
林随安:“若有人欺负你?,待我回东都替你?打?回去。”
凌芝颜怔怔回望,眼中水光闪动,喉头?动了动,似有千言万语,最终一个字都没说,利落调转马头?,纵马提缰,一人单骑疾驰而去。
花一棠叹了口气:“啊呀呀,你?说说你?们,无缘无故煽情作甚,都快把六郎说哭了。”
靳若:“可不是,和咱们比,凌老六也太?凄惨了,要是我,我也要哭了。”
林随安默默看了眼这边的阵容,两辆四驾马车,八匹马皆是花二木倾情赞助的“雪中飞”,毛色雪白,膘肥体?壮,虽然颜值比不上珍珠骏,但也是百里挑一的良驹,一匹五十金。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人每人负责驾一辆双驾货车,锅碗瓢盆药材鲜果点?心毛毡地毯遮阳棚一应俱全,仅花一棠的衣衫就塞了满满当当一大车,浩浩荡荡行在路上,金铃摇响,车轮滚滚,说有多招摇就有多招摇。
好在木夏有先见之明,事?先插上了花氏特制的旗幡,道上的山匪强盗见到花氏族徽,便知万万惹不得,纷纷偃旗息鼓,让道放行。
从益都到安都,需过三座城池,弈城、盘城和榴城,大约要走?二十天,路途遥远,只能聊天打?发时间,这一聊可不得了,林随安崩溃地发现,她大脑里储存的地理知识又对不上了。
林随安:“安都不是在陕西吗?怎么?在太?原?”
伊塔:“猪人,陕西是陇西的别称哒!”
“哈?”
靳若无奈,“师父啊,你?好歹也是千净之主,是咱们净门的门面,这般路痴,说出去也太?丢人了。”
林随安挠头?,“所以,安都其?实是太?原姜氏的地盘?”
靳若:“这还用问吗?”
花一棠得意摇扇子,“圣人给我挑的果然都是风水宝地。”
林随安:好家伙,这是才出虎穴又入狼窝啊!
靳若塞了口白糖糕,“我一直联络不上安都净门分坛的人,此去安都,前途未卜啊!”
闭目养神的方刻哼了一声,“无妨,死猪不怕开?水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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