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银屏揪起他一根腿毛,手下一使劲儿便拽了下来。
他吃痛,没敢吭声。
陆银屏又嘿嘿一笑,将罐子里蜂蜜似的东西用小棒均匀地涂抹满整张蜡纸,最后贴到了他那一对毛茸茸的小腿上。
“这是什么?”他好奇地问。
“您待会儿就知道了。”陆银屏诡异一笑。
贴上后,她甚至还时而适度地拍打时而轻柔地揉按,搞得天子以为皇后终于开了窍,知道用按摩伺候他了。
他担心她会累着,正要劝她停下,却被陆银屏吼了回去。
就这样过了一刻钟后,他又听她问:“陛下的新法进程如何了?”
每当他谈到这个时就尤为入迷。
果然,这次他也带着丝兴奋地开了口。
“新法推行以来的确反响很大,也取得了不错的效果。但朕目前还有一些难题,那便是北地荒芜之境人少地多,难以均分。
朕是这么琢磨的,以后若有人去北地居住,便多分些,也免去一些征税,这样一来他们便能……嘶!”
他吃痛直起身子,才知刚刚陆银屏趁他不注意,将那涂满蜜蜡的蜡纸猛地揭了下来。
蜡纸上满是天子胫毛。
拓跋渊看着自己缺了一块腿毛的小腿,白皙的皮肤正肉眼可见地变红,甚至有的地方已经渗出一滴血珠。
“我疼您也得疼。”陆银屏面无表情地道,“您这是有什么不满么?”
他咬着牙扯出一丝笑来:“没,四四开心就好。”
陆银屏心满意足地点头。
这一夜总算是熬过了。
六月时已有些酷热之意,北境来的鲜卑人有些难耐,选择去北地避暑。
皇后已经到了临盆的日期,越一日更比一日地焦虑。
天子夜间转醒,身边人却不见了,登时吓出一身冷汗。
然而起身去寻她时才发现,她正坐在廊下看月亮。
见是他来,她转过身幽幽地道:“我想好了,如果到时候只能二者择一,我希望元烈将咱们的孩子留下来。”
原来她还是怕这个。
拓跋渊坐在她旁边,将她拥进怀里。
“不怕。”他道,“朕安排的人可靠得很,接生过不为给鲜卑大臣生子的汉女,便是十斤的也有,从未出过纰漏的……你别怕……到时你要是嫌疼就咬朕胳膊……日后别说这种话了,朕会害怕……”
陆银屏感觉到他的手臂在颤,点点头将他拥得更紧了些。
天子将皇后的焦虑说给苏婆。
“奴觉得没事儿。”苏婆却道,“四小姐不是梦到自己怀里抱着的是四个珠子么?如果生一个出了事儿,那后头的几个是怎么来的?”
见他神采飞扬地离开,苏婆不禁感叹
生产时进行得无比顺利,几个稳婆都是经验老道之人,自打皇后还是贵妃时便跟着住进了徽音殿的。
有福气的人总是一直有福气的。
孩子动时在两更,生下来时却是在清晨。皇后没有费多大劲儿,全赖稳婆催得好。
大魏自此迎来了小皇子。
陆银屏看着襁褓中的小肉肉,心里嫌弃得不行
她自己嫌弃,旁边人却是一通夸。
“咱们就没见过比小殿下还漂亮的孩子!”那些接生的稳婆见了便赞。
“朕也是
其实他很想抱,只是稳婆将孩子递给他时,这小东西的头偏了一下,他才知道刚出世的孩子的头和脖子都是软的。
他如临大敌,唯恐自己力气大了伤到孩子,颤声指挥人将孩子放到他母后身边。
陆银屏瘪瘪嘴,想起小呆头鹅来
拓跋珣时常来看弟弟,陆银屏总见他偷偷摸摸地对弟弟说话。
她耳力很好,细听时只听到几个字
后来几个月,老二已经长开了,渐渐没有了小老头的模样,眉目间初见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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