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是有什么人邀请大公子了吧?或许是崔二公子他们也不一定?”猎心琢磨着道,“大公子平日里倒也不曾同人来往,那帖子上用金线封着,还有异香,想来是个极讲究的又有品级的人物……”
韩楚璧没放在心上,只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说罢带虎贲打马离去。
日日都是沿着建春门向东而出,可日日都搜不到宇文馥的下落。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韩楚璧也不是没偷偷地派人在河里捞过
沉到底儿的船、陈年的金首饰甚至早些年溺水而亡的人的尸骸都打捞出来了,可就是不见失踪的宇文馥三人。
在这个时候,找不到人似乎也成了最大的庆幸。
韩楚璧上了东石桥,唉声叹气地望着远处的北芒山,驾着马转了两步后道:“要不去北芒山鹿苑看看?”
虎贲军向来以统领为首,韩楚璧打算去鹿苑,他们自然不会拒绝。
下了东石桥后,韩楚璧的行程终于有了转变,直接沿着阳渠向北走,目的是北芒山。
阳渠是元京外的护城河,待他们行了四五里后,便见河面上漂浮了点点红黄痕迹。
韩楚璧定睛一看,原来是些不知道什么花的花瓣。
“这大冬天的怎么有人弄些这花瓣出来?”韩楚璧抱怨似的道,“果然是富贵出闲人。”
那为首的虎贲接话道:“是大司马赫连遂在城中摆宴,摆宴前常在内外城渠撒花瓣。”
听到这个名字后,韩楚璧才算认真了些。
“赫连遂?”他疑惑问。
自打靖王被禁锢那日起,原以为赫连遂会一起被抓起来,没想到他居然咬死了自己同靖王毫无干系,只是天子未曾临朝,他过于担心陛下这才要求曲星霜开云龙门迎人入内。
此后韩楚璧和慕容擎等人也不是没有再去赫连遂府上搜查,可他在朝中广交同僚好友,却没有多少同靖王来往的迹象。
再后来……就是亲靖王一派的人往他大门上泼粪水,这事儿也算是闹了好一阵儿。
兴许是赫连遂心亏,又或者是根本不敢在那个节骨眼上蹦跶,他并没有追究别人的过错,反倒是让自家家仆日日清理前门。
韩楚璧从来不认为赫连遂是个好人,甚至说连普通人都不像。
“他不是刚过完生辰没多久?怎么这个时候又摆宴?有钱烧的不成?”韩楚璧嗤道,“一大老爷们撒花做什么?当自己是仙女神君?”
虎贲军常出入京畿,对城内各类消息都较为灵通。
“常侍大人常年在凉州,对大司马有所不知。”那带头的虎贲又向他解释,“大司马爱设宴款待朝中诸臣,重臣或是名号响亮的人物下帖邀请,他不认识的便撒花瓣,只要人捻了花瓣前来,便是虎贲的兄弟们进了司马府也可入席,从来不见外的。想来是因为靖王一事消极了一阵儿,不过他好摆宴、喜歌舞、好狎妓的性子倒是没变。”
说起「狎妓」便让韩楚璧想起端王身边的那位浮山夫人,顿时觉得有点儿膈应。
“这次摆宴八成便是为了将自己同靖王的关系撇干净。”他不屑道,“一把年纪了不成亲,偏要狎妓,脸上还老戴着面罩,一看便不是什么好人。咱们走咱们的,等今晚回去,我也请哥几个喝酒……”
说罢几人哈哈笑了几声,又策马向北前行。
越往北走,这合上漂浮的花瓣也越来越多。
韩楚璧望着那些花瓣,想起出门时猎心对自己说的话,突然就停在了河边。
身后的人不知所以,疑惑地唤了声:“大人?”
韩楚璧突然下马走向岸边,蹲下身两手掬起一捧水来,里面满满的都是花瓣。
“我改主意了。”他回头向诸人咧嘴一笑,“辛苦兄弟们先去搜,我要去向大司马讨一杯酒喝。”
定心
金丝幔帐垂下数条流苏,只消碰其中一缕便会传来阵阵清脆叮当声。
白汗巾上残着的妆像阳渠中的花瓣,在美人面上浮沉一番后浸入水中。
浮山昨夜宿醉,今早昏昏沉沉地醒来时又见身边人没了踪影。
侍女将帕子绞了,又重新来为浮山上妆。
“夫人还是注意些身子。”侍女见她面色如雪,眼内却满布血丝,不禁提醒道。
浮山没应这句话,只是抬了抬手,问:“殿下呢?”
侍女面上略有踌躇,不知道该不该回答她的问题。
“没事,你说。”浮山又问,“殿下去哪里了?”
侍女垂下眼睛,依然不敢答话。
浮山也不等她替自己上妆,站起身来脚步虚浮地便向外走。
侍女想要来搀她,却被她打掉了手腕。
浮山瞪了她一眼,继续迈步向前走。
穿过园内的池塘,她见人便问,只是仆婢们要么不说话,要么支支吾吾,让她实在心焦。
最后是李枭拦住了她。
“殿下有令,要夫人今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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