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次……”
夜色降临,寝殿里的灯光柔和而旖旎,像她的手她的眼一样,是难得的温柔。
世上女子大多相同,又大多不相同。
相同的是她们总是温柔的,不相同则是温柔或多或少而已。
陆瓒以为自己今日会被送入廷尉狱,却没想到转了一圈儿之后,来到了禁军府。
禁军府在阊阖门内,靠着太极宫双阙,面对司马门遥望司空府,向北是止车门,再往北便是端门。
若是登高,还能瞧见太极殿。
而且对待嫌犯的规格也略高
正当他讶然之时,门从外面被打开。
靖王大步迈了进来,淡笑道:“琢一,这几日恐怕要委屈你。”
陆瓒一怔,便也唤了他小字:“元叡,你……”
“知道你是冤枉的。”靖王摆手,在他跟前坐下,“毕竟贵妃受宠,你陆家实在遭人眼红,巴不得看你有这天。”
陆府虽然同靖王府捱着,但这位亲王一直养伤闭门不出,同他也仅有过一次彻夜饮酒的过往。说到底,陆瓒并不觉得自己跟他能熟稔到被格外照料的地步。
毕竟按照多数人的思路,陆银屏是宠妃,他是国舅,靖王是有异心的王爷,说到底他应该漠视甚至仇视自己才对。
而他对自己这般关怀,到让陆瓒有些不自在。
靖王见他这般模样,又道:“这一处……实际上是孤在禁军之中的住处。”
陆瓒一听,顿时揖道:“戴罪之身倒让殿下费心了。”
抑扬
陆瓒一听,起身揖道:“殿下竟腾出自己的住处,倒是在下让你为难了。”
“客气什么?”靖王挥手说不必,环视了周遭后又问,“有什么缺的尽管开口,外头都是禁军。虽说那案子同你是有些干系,可说到底明眼都看得出来你是无辜的。但事关帝王尊严,不好声张,只能委屈你先住上几日。”
陆瓒安然而坐,毕竟这一日早晚会来
靖王说了半天,见他依然是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倒也没觉得自己热脸贴了冷屁股。
外戚和宗室,本来就站在对立面,正常的相处态度就该是陆瓒这样。
然而他却不是随波逐流的那类人。
靖王走到窗边,那里有一个武器架,上面还置了一柄刀,已经许久未曾开鞘过了。
“琢一不用这样提防孤。”他背对着陆瓒道,“孤的目的,朝野上下都知道,不多你一个。老二老三一母同胞,我却同他们不一样
陆瓒这才抬起眼正视他:“殿下为何帮我?”
靖王端详完他那把刀,又回头看他。
“我开始并不想帮你,只是思来想去,还欠了别人一些人情,这次过后便再也不欠人什么了。”
他双手负在身后,仰头叹道,“可惜,可惜。”
陆瓒一怔:“什么人的人情,竟然同我有关?”
靖王回过神来,笑着道:“不说这个了。你安心在此,若有人来审讯,我也会旁听。”
自古人情债最难还,即便是他这样身居高位的亲王亦是不例外。
陆瓒没有强人所难,将他送出了门。
门外还站着一道跟来的韩楚壁,见他们出来后朝着靖王行了一礼。
靖王只道了声起,并未多看他,径直离开了此地。
而韩楚璧却瞧着他的背影望了许久,直到陆瓒提醒,才一拍脑门道:“我刚刚去找熟人问了,本来是领军侍中尔朱劭要带人来拿你,但靖王就住你隔壁,快了人一步……刚刚过去那人,真是靖王殿下?”
陆瓒点了点头:“殿下说我在禁军府比赫连遂的人来拿我要好得多。”
韩楚璧同他一道入了房间,见整洁宽阔,一应陈设虽简单但并不简陋,便也放下了半颗心。
“眼下的确是这么个情况。”韩楚璧摸上窗边兵器架上的那把刀,“本来靖王霸着禁军不放手,处处掣肘元烈,可禁军历来都是给宗室……皇室的人被太祖和先帝杀得只剩他们一支,我还以为靖王不是什么好东西。眼下看来,倒也不全是我想的那样。”
陆瓒摇头:“他有反心,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可惜陛下惜手足,不然以前头二位的性子,定然不会放过他。以致于这些年来禁军一直收不回,只能召慕容擎进京。”
韩楚璧放下刀,哀叹道:“陛下本来想对阿擎动手,将虎贲也收回,再回来同靖王殿下抗衡……可惜出了变故,他还是心软了。
陛下和阿擎都是我好友,我既不想看到阿擎死,又不愿看陛下由人拿捏。说到底,事情进行到这一步,谁都难做。”
瞧着陆瓒不说话,韩楚璧又道:“刚刚出去的那位便是靖王殿下了?以前倒没怎么见过他……”
“你从前随陛下南征北战,而他一直镇守瀛定二州和京畿,你自然见不着他。”
本来没怎么在意的韩楚璧突然转过脸来:“你说什么?”
陆瓒侧首望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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