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他平静地道,“娘娘说不见,定然是有她的原因。若有不满,等她想见你时亲自说出来便是。”
拓跋珣望着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陆瓒颔首:“去念书吧。”
宇文馥在外间榻上斜躺着,听到陆瓒同佛奴说话,睁开一只眼睛瞧了瞧,又闭上眼。
陆瓒出来径直来到宇文馥跟前,轻声道:“大人……”
宇文馥闭着眼,像是真睡着了。
陆瓒索性拿了个凳子来坐到他榻边。
“晚辈遇到一件事,想听听大人的建议。”
宇文馥睁开了眼,眉头紧蹙:“有屁快放。”
“倒也不是什么棘手之事。”陆瓒眼角余光扫了下书房,见拓跋珣正挺直了身子听司马晦训诫,便低声道,“陛下却霜之前软禁太后,贵妃执掌后宫,如今一些冗杂事务都送到宝姿那里。我今日瞧了瞧,见有两桩怪事,想同您商议一番。”
宇文馥半眯着眼看他。
“后宫都是女人的事,我老头子一个,能给什么建议?”他砸吧砸吧嘴,忽又道,“元烈叫你留下,你就自己干呗。不要累到我们宝姿,她又不是你们的奴婢。”
“她不方便,所以晚辈才来找大人您。”陆瓒抿唇笑,“我也不卖关子,便直说了。这第一件事,便是宫中一位御女犯了事,因着曾侍奉过陛下两日,不好按宫规直接处置,如今有些尴尬。宝姿不能出面,我是外男,不好插手。”
宇文馥坐起来,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你俩不干事,要我老头子去捉人?你是外男,我就不是外男了?!”他气急,又打了陆瓒一下,“你欺老夫年纪大了是不是?狗眼看人低,老夫当年也是顶风尿三丈的人物!”
陆瓒不想他能说出这般惊世骇俗之言,震惊之余只得安抚道:“大人的人品是陛下和先帝都信得过的。况且除了您,我是再也想不出还有谁既能出入太极宫,又能在身份上压得住他们。”
宇文馥闭了眼睛,慢吞吞的道:“你多带点儿好东西来讨好老夫,倒也不是不可以。”
陆瓒笑道:“自然……”
“嗯,那第二件事呢?”
陆瓒面容忽地变得严肃起来:“您见多识广,不知道有没有饮过一种酒,南朝酿制,据说醇美无比。”
宇文馥嗤笑:“世上千百种酒,南朝占了大半,你这么问老夫今夜也不用睡觉了。”
陆瓒像是问询,又像是试探地道:“它有个名字,叫「覆蕉」。”
构陷
“晚辈倒是知道覆鹿寻蕉的典故。”陆瓒道,“据说古时有一人在野外砍柴,看到一只受伤的鹿。他将鹿打死,担心猎人会看到,便用蕉叶盖住死鹿。等天黑后他再去寻这只鹿,却发现这鹿不见了。于是他以为自己真的只是做了一个梦。”
宇文馥半眯着眼,像是睡着了。但若细看便会发现他一动不动,就连呼吸也不曾有。
陆瓒朝着他摆了摆手:“大人?您睡着了?”
宇文馥睁开眼睛,那眼周有些许浑浊,瞳仁却异常清明。
“没有,不曾听过。”他躺回了榻上。
陆瓒又道:“南朝文人多风流,高门子弟常服「五石散」。此药药性热烈,虽有医治伤寒之效,但服用后身体燥热,又有温阳之效,南朝子弟多妾侍,是以此药十分盛行。若长久服食便会昏昏沉沉,头痛胸痹,神智错乱,最终瘫痪或暴毙。”
宇文馥背着他冷笑:“没用的东西,几个妾侍都摆不平?瞧我们鲜卑男儿,哪个不是花中好手?”
陆瓒心道你可拉倒,什么花中好手,你们顶尖的鲜卑男儿正被我小妹拿捏得死死的,连句重话都不敢说,活成了蜀地人嘴里的「耙耳朵」。
不过这话他自然不会说出来,只含笑道:“是……”
宇文馥像是想起来外孙和孙媳,顿时也有些说不下去。
他又侧过身子来,蹙眉道:“你说的「五石散」,老夫好像听太祖说过。”
陆瓒来了精神,倾身问:“大人知道此药?”
宇文馥点头:“当年正逢乱世,鲜卑人入了关。当时的大凉已是强弩之末,想稳住他们,便封了陛下的曾祖父也便是先帝祖父、太祖的父亲为北境王。
那时的北境王不到三十,正值壮年,长得也是丰神俊伟,在燕京是头一号的美男子。只是……”
陆瓒不动声色:“只是什么?”
宇文馥的眼珠子转了又转:“我为何要告诉你?”
陆瓒垂下眼眸,轻咳一声道:“我怀疑「覆蕉」与五石散有些关系,所以想同您商议,没准儿能找到皇室病症的根源所在。”
鲜卑贵族多少都沾着些病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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