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模样身段,也只能纳入天子后宫,否则真要搅得普通人家家破人亡了。
“坐。”裴太后道。
陆银屏坐在她身边,等着她先开口。
救她简单,无非是一句话的事儿,关键是这个口怎么开,好不好开。
陆银屏不是个能憋话的,率先开了口:“徐侍中是您派来传信儿的?”
裴太后颔首:“是哀家不错。”
而后便是沉默。
陆银屏觉得,以裴太后这把年纪,出不出嘉福殿都一个样子,无非是混吃等死养面首搞事情,翻不出什么大浪了。
陆银屏还觉得,求人就要拿出求人的态度来,就像她谄媚天子一样,想求他什么便铆足劲去讨好他。他高兴了自己便能得偿所愿,何乐而不为?
所以,眼下裴太后这个态度在她看来很有问题
与自己对比一下,便成心想要给裴太后添添堵。
于是陆银屏道:“今日立秋,臣妾冻在天源池冰窖的瓜果今日刚取出来。想着送您些来,也算尽了孝心。”
她命人将秋瓜奉上,又起身道:“原就是来送礼的,既然东西送到,臣妾也不好叨扰,这便告辞了。”
反正被软禁的又不是她,她急什么?
“且慢。”裴太后终于出声。
陆银屏偷偷笑了一下,转身时又恢复了往日娇美无害的模样。
“不急着走,哀家有事要同你商议。”
陆银屏有心想要催促她揭下面具,便假装自己很忙的样子道:“大皇子还在臣妾那儿,他年纪小,离不开人。”
裴太后这才直接了当地点名话题。
“哀家被天子软禁,如今已然出不得宫门半步。”
“啊这……”陆银屏假装惊讶道,“那原因是什么呢?”
裴太后单手扶额,无奈地道:“不知……或许是他已经不想忍了。”
早年她便与养子争权斗得你死我活,最后她棋差一招,输了个底朝天。
如今她也不知道自己哪儿就得罪了他
虽说她不常出门,可也不代表她能够接受这种安排。
原本想去质问,然而天子却未曾来过一次,质问无门。
恰好那两日又到了他寿辰,便送了柄禅杖去徽音殿,也算是示好服软了。
然而天子依旧不肯见她。
裴太后想了许久:自己究竟是哪里得罪了天子?
思来想去便是追溯到那一日,她着人请了贵妃,并向她稍稍透露了慕容樱一事。
想来贵妃回去与他闹得不欢,便直接寻了她的霉头。
此事她认了,也因此确定天子眼下的确偏宠贵妃
对裴太后而言,可不可以出去,这个问题不大。
她只想确定两件事:一、天子是否对贵妃上心;
二、贵妃对天子又是何种看法。
眼下她已经确定了一桩。
这第二桩,只等贵妃上门亲自问一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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