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像往常一样闹上一闹,又想起父皇警告自己的话,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陛下不在的日子,陆银屏很是无聊,便只当自己又多养了一个老小孩,在家中为他带孩子。
宇文馥玩了好一会儿,偶然一抬头,见一向不待见他的外孙媳妇儿正慈祥地看着他,顿时脊背发凉。
“四四,你有话就直说吧。”宇文馥手握劝酒胡驼着背趴在桌上,有些直不起腰来,也不敢抬头看她,“你是不是要赶我走了?”
陆银屏一怔。
开始的时候她的确是有过这个想法。
她脾气算不得好,动不动就会发火,碰到这个老小孩真的被气了个半死
可陛下说什么?说他年幼时外祖一直偷偷照顾他。
陆银屏的心瞬间就软了呀。
纵然这老爷子已然痴了,可到底是当年为数不多的对陛下好的人。她再坏,也不会去欺负这样的人。
陛下的脾气并不好,平时都别别扭扭的。既然他都能受得了,为何她就受不了呢?
陆银屏只消想一想便觉得心胸中充满了慈爱之心。
她大袖一挥,豪情壮志地道:“外祖,今儿起,四四罩着您了!”
宇文馥被她骂习惯了,猛然见她转变态度,一时间有些不适应。
他对拓跋珣道:“佛奴,你母妃的脑子坏了。咱们得离她远点儿,别沾了傻气。”
陆银屏一听便要掀桌。
“我就不该给您颜色,好让您下我的脸。”她愤愤地伸手,“将我的劝酒胡还回来!”
她自小便爱这种小人偶,奈何自己不够心灵手巧,根本就做不来,秋冬几个便时常替她做。
当她说要做个宇文馥时,秋冬还一脸不敢相信:“大司空大人的模样虽不差,但年纪也忒大了些。做他的劝酒胡,您还能喝得下酒?”
那时陆银屏没想太多,直接吩咐她:“送给他玩的,你做便是。”
要不是他对陛下好,才不会让人做了个这么丑的玩意儿呢!
“既然四四给了,那就是我的。”宇文馥不知道多少年没有收到过这样用心的小礼物,忙不迭护住了不让她碰,“好孙媳,莫要生气,外祖给你说个秘密,来换你这劝酒胡可好?”
陆银屏本就没打算跟他生气,也没指望着他会说出什么来,便随意地道:“您说……”
宇文馥一手抓着劝酒胡,一手提着圆凳,神神秘秘地凑了过来。
他附在陆银屏耳边,悄悄地说了一句话。
拓跋珣听不到这二人在说什么,又不敢贸然上前去问,好奇得很,急得抓耳挠腮。
他只看到狐狸精母妃眉毛上扬,眼角眉梢都带笑,口中却道:“这个呀,这个秘密不值钱,我早就知道啦。”
宇文馥一听,想了想又附过去说了句话。
“老妖婆?”陆银屏惊呼,“不就是嘉……”
话未说完,便被宇文馥捂住了嘴。
“秘密只能说一次,说完我就忘了。”宇文馥笑嘻嘻地道,“四四想要说出去,就得让别人拿出好东西换才行。换走了,四四就忘了。”
这说法……倒是新鲜。
“我不说……”陆银屏点点头,“我不说出去。可您是怎么知道的?”
宇文馥拍着胸脯道:“我是辈分最大的那个,自然什么都知道。四四想知道什么,就得拿好东西和我换。”
陆银屏觉得他完全是在胡诌,压根就不相信他,还得哄着他道:“好好好,下次我拿个大赛梨跟您换。”
“大赛梨是什么?”
“是瀛州的特产,一种很好吃的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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